不行,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都逆天改命了,那麼自然要朝著自己希望的方向改!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歌都這麼唱了,老子就不信了,憑著多出上千年的見識,還在這麼一個萬惡的舊社會混不下去了?想通了的李俊文瞬間又變得沒心沒肺起來,悲哀沒超過三分鍾。
“為什麼您老人家會想殺我呢?您和我師父不是至交麼?”李俊文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反問道。
“嗬嗬,至交?小子,勸你一句,人心隔肚皮,莫要太相信別人!不妨告訴你,還就是因為你是陳老道的徒弟,老夫才動了殺機!”翟仁傑冷笑著說道。
“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呢……”李俊文徹底懵了。
這倆不是玩滴蠟,不是秉燭夜談,同被而眠好基友、忘年交的麼?自己作為老道士最傑出的徒弟(當然,李俊文自己是這麼認為的),翟仁傑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理應對他另眼相看才對啊!不說好吃好喝供著,起碼得當作自己子侄來看待嘛!怎麼又因為老道士,會對他動殺機呢?根本不科學嘛!
“事情還要從十五年前說起……”翟仁傑聲音竟有些哽咽。
李俊文隱約看到,方才麵對眾多黑衣人都臨危不懼,麵不改色的堂堂墨家矩子,此時居然眼中泛有淚花……
“當年老夫算出這柴榮有一代雄主之相,若能夠得王、墨兩家相助,假以時日必能統一中原,恢複漢人江山正統,而彼時的王家家主亦讚同老夫的觀點。
於是老夫一得到這個結果,便按捺不住,馬不停蹄前往華山,欲將此事告知你師父,一來顯擺一下自己的成就,二來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不料事情就是這麼湊巧,到了華山,卻得知你師父已經早一步被柴榮請進皇宮問道去了。
老夫隻好在華山等你師父歸來,這一等便是半月有餘。最後沒把你師父等回來,卻等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墨者。
原來,在老夫等你師父的這段時間裏,王家與墨家遭到了一群不明身份之人的圍攻,要王、墨兩家交出寶藏,否則將血洗兩家。
墨家的墨者善於機關技巧的建造和設計,雖然平日裏也習武防身,但大部分墨者本身武藝並不高強,因為墨家是個隱蔽的組織,知道它存在的人沒有幾個,也沒必要練就高超的武藝。武藝稍微高強的墨者平日裏都在矩子身邊,負責保護矩子安危。
而當時墨家的精銳墨者都隨老夫來了華山。誰會想到,隱藏了千百年都相安無事的王、墨兩家持有寶藏的事情,會泄露呢?
當家的矩子不在,留守的墨者一時沒了主意,在圍攻之下,隻得派人突圍到華山來尋老夫。
當老夫領著墨家精銳回到墨家老宅時,隻剩下滿地的屍首和被燒毀的墨家祖宅!
老夫一家幾十口,連同留守墨家老宅的墨者近百餘人,悉數被殺,無一幸免!王家更慘,家主亦被殺,嫡係一脈更是被滅滿門,無一生還,王家所持有的鬼穀子藏寶圖也不知所蹤。
而雪兒,就是老夫長子之女,也是老夫唯一僅存的嫡親孫女!當時她才兩歲不到,老夫在遍地的屍首中沒有發現她的蹤影,心中便留有一絲希望,四處尋找她,這一找,便是十幾年……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終於讓我在有生之年找到了她!” 翟仁傑說到最後,已經忍不住流下老淚,這段往事傷他太深,舊事重提猶如揭開舊的瘡疤。
“你怎麼確認她就是你的孫女?”
“墨家的所有墨者,代代相傳,從不外傳。但凡有小孩出生,就會在他的左肩刺上一個墨鬥刺青,作為標記!而雪兒的左肩,正有一個墨鬥……”
“可是萬一要是這墨鬥刺青後來才刺上去的,是假的呢?”李俊文真的很難想象貌美如花的雪兒姑娘怎麼會是眼前滿臉皺紋,猥瑣不堪的翟仁傑的親孫女,是以極力找出反駁的理由。
“不可能!墨家的刺青顏料都是用祖傳配方,秘製而成!沒有配方,外人是無法仿製的,而且還要仿製的如此逼真,更是不可能!雪兒肩上的刺青,還是老夫親自刺上去的,怎會看錯!”翟仁傑臉紅脖子粗的爭道,大有暴走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