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刺殺事件已經暫時告一段落。
黨進和潘美騎著馬帶著剩餘的親兵侍衛走在城外的官道上,緩緩的向軍營而去。
“老潘,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話?我一看到那姓杜的殺才就來氣!”黨進沉著臉問道。
“老子還不是為你好!槍打出頭鳥知道不?那個局麵,你我二人多說無益,自有趙家兄弟做主,何苦把人得罪死呢?要知道,咱們現在都是手握兵權,言行稍微有些過激,就會被有心人利用!還是少說話多做事的好啊!老黨,咱們是自家,要不,我才懶得搭理你,任由你去出風頭躺槍口了……”
聽著潘美所言,黨進陷入了沉思。嘴裏低聲嘟囔道:“就你們這些識字的花花腸子多!哼!”
嘴上雖然不服輸,但是心裏已經認同了潘美的看法……
……
房州城驛站裏,趙光義和趙光美正對坐飲酒,二人都不說話,空氣有點沉悶。
“今天的事真是有驚無險啊,幸好咱們及時出現!二哥,你說這事兒會不會是武德司那幫人幹的?”趙光美咂了一口酒,忍不住先開口道。
“不可能!大哥宅心仁厚,乃古今帝王之中少有。當年陳橋兵變,黃袍加身,被我等逼不得已奪了柴家的江山,這麼多年來對柴家孤兒寡母已經愈發心感歉疚。不然也不會留訓哥兒這麼多年了,要動手早就動手了,何必要在這時候動手。眾觀曆朝曆代,哪個皇帝會對前朝皇室這麼優待。想那唐高祖李淵,代隋建唐,皇位都還沒坐穩就把隋恭帝給殺了……”趙光義一邊把玩著手裏的酒杯一邊分析道
“我也是隨便猜測,要不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呢。那幫人一出京,就出現這等事。”趙光美摸著鼻子悻悻地說道。
“他們與我們都是大哥派出京辦同一件事的,隻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而已。又不是專程為了訓哥兒來的!咱們還是抓緊辦正事要緊,對了,那個人有消息了麼?”趙光義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咱們的人手一到房州地界就全都撒出去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那個人的消息……”
趙光義站起身,望著窗外夜色之中黑黢黢的高山,頭也不回的說道:“告訴下麵的人,加大尋找的力度!不止我們在找那個人,還有很多勢力都在暗中發力,務必要趕在其他人之前找到那個人!否則,後患無窮啊!”
“我知道了!”
“當今亂世,想要柴宗訓小命的,大有人在!我大宋建國不過十年時間,周圍強敵林立,四宇未靖,心向前周之人亦不在少數。若是訓哥兒無端斃命,這筆賬必定賴在我們趙家頭上!到時候引得江山不穩,肯定有人會從中渾水摸魚!這裏麵水深著呢啊!大哥這江山,不好坐啊……”趙光義自言自語的說道,隨即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