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外界的戰亂之苦,葉未晞反而樂得安寧。穀裏的野果甘甜爽口,想開葷了就和陳秋白去溪流之中抓一些黃辣丁回來,偶爾還能吃上一兩頓用陳秋白帶著的大米做的竹筒飯。葉未晞覺得這穀中的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但也還算愜意。
陳秋白雖每日裏陪著葉未晞遊山玩水,但暗中卻苦苦思索著出穀之法。若要他和葉未晞二人在這穀中了此餘生,陳秋白非是不願,而是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引導著他,讓他非出去不可。他腦袋之中偶爾會有那麼一絲念頭,抓住了似乎就能撥開混沌見清明,但總是稍縱即逝,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得半月有餘,陳秋白的身上忽然漸漸地長出一層老繭來,渾身上下包括臉上都被老繭覆蓋得嚴嚴實實,唯留一雙眼眸不失神采。
葉未晞看著陳秋白身上一日比一日厚重的老繭,每日裏惴惴不安,唯恐哪天生出什麼不可預料的事端。
比起葉未晞的惶恐,陳秋白反而平靜,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些事情就算再害怕也無濟於事。再說他覺得自己的內息一日比一日穩健,並不像某日會暴斃而亡的樣子。
一晃又是幾日過去,陳秋白身上的老繭竟然開始慢慢脫落,然後露出裏麵白裏透紅的鮮嫩肌膚,仿佛出生嬰兒般細嫩。難以置信,他被核彈灼傷的體表肌膚竟然痊愈了。
葉未晞看著眼前的陳秋白,眼神中透露著強烈的不可思議。他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的肌膚竟然痊愈了,再看不出一丁點兒曾經被大火傷害過的痕跡。
但他那張臉卻顯得熟悉而陌生,葉未晞敢肯定以前的陳秋白絕對不是這副容貌,雖有些相似,卻絕對不會超過三成。但他的一舉一動、神情習慣,又確是陳秋白無疑。
但葉未晞哪裏明白,她所了解的陳秋白的神情舉止,其實都是在這峽穀中這些日子以來和陳秋白接觸以後潛移默化的認知。以前在龍家寨的時候,她對陳秋白都是敬而遠之,避之不及,又哪裏知道陳秋白平日裏的言行是何等模樣。
陳秋白走到溪水邊,打量著水中的倒影。水中的人影雖然玉樹臨風,氣宇軒昂,但已不複自己本來的模樣。陳秋白不由哂然一笑,不知道這賊老天是要鬧哪般名堂。
日子照舊一天天平淡地流過,陳秋白卻發現葉未晞漸漸的有些鬱鬱寡歡,幹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似乎心裏藏著一件極大的心事。
可每當陳秋白問及,葉未晞總是搖頭輕笑,說自己沒有事情。
既然葉未晞不願意告訴自己,陳秋白也不好細問,隻能暫且把這件事情擱置在心底,待時機成熟,再尋解決之道。
可漸漸地陳秋白看出不對勁來,他發現葉未晞的身體一天比一天浮躁。開始他隻當是女孩子的二次發育,可越到後來越不對勁,葉未晞的身體仿佛像一個充滿氣的氣球一般,變得又鼓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