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聽見餘謹生的手機裏傳出路兮聲音時，整顆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他。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的手機，也不了解他的喜好，對於他，她基本上什麼都不知道。
餘謹生一邊跟路兮講著話，唇邊一邊慢慢浮起好看的笑。
那抹笑，看得她快要呆了。雖然她知道餘謹生是天使是仙子，也知道他的笑好看得就像冬日的暖陽，看一眼整個人就會像雪一樣融化，但她從來都沒有看呆過。
可轉眼間，她明白過來：餘謹生這抹讓她看呆的笑，是為路兮而綻放的。
情緒跌入了穀底。
他掛掉電話，手覆上她的頭，再次溫柔地揉了揉，聲音悅耳得似初春化開的泉水，潺潺地流著。而她就如泉邊小草，被滋潤得茂盛起來。
她不了解他又怎樣，這並不妨礙他們兩做朋友。
“苡渝，我們可以回到隊伍了。”
下意識的，她乖順地點點頭。“嗯，太好了。”
他們再一次乘上車，坐到了先前的位置上。
這次沒有空調風，但少年身上的薄荷味，再一次令她猝手不及地鑽進她鼻翼裏，輕輕撩撥著她的嗅細胞。
惹得她有些癢，不止鼻子癢，還有一些……心癢。
這種奇怪的悸動讓她有些害怕。她害怕她會喜歡上餘謹生，畢竟他對她這麼好。她更害怕她喜歡上餘謹生，他們兩就做不成朋友。
還好，在她反複的冷靜思考下，那股悸動漸漸散去，再看餘謹生再聞他身上香味時，她顯得沉靜。
於是這次的悸動就被沈苡渝歸在了意外裏，她似乎深知自己不會喜歡上餘謹生，似乎也認為她和他的友情，能夠天長地久。而她之所以會悸動，隻是因為餘謹生那經過精雕細琢的麵容而已。
“苡渝。”
他突然叫她，聲音裏掩藏著抑製不住的忐忑與激動。
“嗯？”
“你喜歡我嗎？”
五個大字像一記重錘，捶碎了她關住某些東西的門，隨即，那些東西湧了出來。
她努力地穩住心神，壓下內心蠢蠢欲動的害怕緊張，然後回答。
“喜歡啊。”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他眸中的失望再也掩飾不住。原來，隻是朋友之間的喜歡啊……
也罷，本就是他想多了。
他很快掩下失望，笑得溫柔舒心，“嗯，我也喜歡苡渝。”
“當然了，也是朋友間的喜歡。”
話音未落，他補充道。
然後，一路沉默。
要不是下車之後餘謹生有跟她說話，沈苡渝差點就要以為他們兩做不成朋友了。
畢竟那壓抑沉默的氣氛，實在讓人不好受。
接下來的生活有些過於平淡了。
但她過得如魚得水。
每個清晨都伴著餘謹生的溫柔吃完早餐，然後和他一起在校園裏散步，誌同道合地隨便聊些什麼。每個中午也總是有他的陪伴與貼心舉動，每一頓午飯都是那麼的有意義。每個傍晚於她更是有趣，入睡前日常幾道數學題，令她的夢裏都是充實的。
她一度以為自己的一生會就這樣平淡卻有意義地過下去。
直到十五歲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