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翻身從床上下來，身上隻穿著一套睡裙，卻舒展地伸了個懶腰。
周楓仍呆看著她。
常理來說她的身體狀態非常弱，現在隻能臥床，可是這……
安老轉身看向他，眼中亮光爆起："開個價，我要你做我的私人醫生！"
這一句有若炸彈，令周楓失聲道："什麼！"
這什麼意思？明明之前還說不要他治療，現在居然還隨便開價來雇他！
安老霸氣十足地道："我的意思不夠明確嗎？"
周楓感覺頭都快亂掉了，站起身抱頭道："等等，你……你還是剛才那個安老嗎？"
安老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並不十分蒼老，仍笑得相當動聽。這一笑足足笑了一分多鍾，才停下來，左反負至身後，輕鬆地道："我所學的‘冥想’一共分三層境界，為地境、人境和天境。這無分高低，而是隨著人的精神狀態而變化的狀態。"
周楓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但仍是精神一振，專心聽起來。
安老抬步，在他麵前緩緩來回踱行，道："當人在極端虛弱狀態時，就會陷入‘天境’之中，淡泊無欲，唯念世間一切真相和破相。那也就是你之前看到的的狀態。"
周楓忍不住問道："那人境呢？"
安老卻沒有說下去，岔開道："人境不到說的時候。當精神狀態恢複到一定的健旺程度，會自動晉入‘地境’狀態，而因為你的治療，我現在已經恢複不少，整個人回到‘地境’的狀態。至於這是什麼樣的狀態，相信你已經看到了。"
周楓張大了嘴，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尼瑪這也太奇怪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看著安老，他確實沒有之前那種似要陷入超脫外界的"自我世界"的感覺。眼前的安老，和之前病重的安老，就像是兩個人一樣，根本看不出是否有一個是扮出來的。
安老忽然停步，雙眼牢牢抓住他目光："告訴你這些已經表現出我的誠意，現在告訴我你的回答。"
周楓張了張嘴，終道："我是因為欠付哥的人情才治你的……"
"行了！"安老打斷他的話，"那就人情為單位吧，你每替我治療一次，當我欠你一個人情，適當範圍內的要求都可以滿足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私人醫生，隨叫隨到，明白嗎？"
周楓哭笑不得。
這老太太居然就這麼隨便地自己把整個他根本還沒有答應的"交易"完成了！
不過轉念一想，付雲篤如此在意她，她絕非普通人，收她幾個人情，又何樂而不為？
"下次治療什麼時候？明天？還是今晚？"安老忽然道。
"嗯，你現在的狀態已經是我能力的極限，現在隻能看你什麼時候再衰弱下去……"周楓仍不假思索地道，"那時再治療，但可能最好也隻能到現在這效果，甚至說達不到這樣的效果。你的癌細胞肯定會擴散，我對它們的影響會越來越有限。"
"行了！都懂的事不用多說。"安老一聲冷哼，"你的能力高低我心裏有數，離開吧！"
出了小樓後，付雲篤送他，歎道："多虧了你，否則安老恐怕很難度過這道難關。"
周楓不置可否，心想的卻是那可未必。這老太太的身體狀況簡直違背常理，是不是真的會死都很難說。
付雲篤忽然道："你要離開燕京？"
周楓點頭道："是，有點事要去處理。今天多虧你了。"
付雲篤搖頭道："不，是多虧你。幫你的隻是舉手之勞，但你幫我的……"
周楓截斷他的話："也是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
付雲篤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謝謝。"
周楓話題一轉："不過你要是能再幫我一個小忙就更好了……"
付雲篤饒有興趣地道："哦？什麼忙？"
周楓撓頭道："我和梁優現在仍是e級的任務者，要是能升一升，我想……"
付雲篤皺眉道："你可知道我要這麼做，等於違規？假如被人知道，是要被處罰的。"
周楓錯愕道："上次你違規告訴我有人雇殺手殺我，我還以為是因為你不怕違規……"
付雲篤不禁莞爾，道："好吧，我會設法，幾天後你會知道結果。"
周楓大喜道："謝謝！"
一直以來，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能否完成任務，而是什麼時候才能升級到d級，那才能接金額更大的任務，現在有付雲篤幫忙，升到d指日可待！
……
傅家二人和莊述就住在私人機場內。
周楓受付雲篤款待，仍是坐直升機回到那邊，比走地麵快了十多倍，隻十來分鍾就到達目的地。
降落時三人均出來迎接他。
等他下了飛機、直升機離開後，傅傳名才若有所思地道："你這個朋友看來似乎相當有實力，能在燕京獲得直升機駕駛執照和飛行許可，這樣的人即使是燕京也不過兩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