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出身高貴的太子妃和能說會道的齊王妃,竇皇後對於寧王妃素來是不大看得上,更重要的是,寧王妃可是僖貴妃親自挑的兒媳婦,如今更是瞥了她一眼,冷聲說道:“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呢?我分明記得前幾日敏主子來宮裏給本宮請安的時候還好得很了,無蓉啊,不是我說你,寧王府中的事情雖然多,但眼下敏主子肚子裏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對於竇皇後平日間的冷眼相待王妃娘娘已經習慣了,但是如今竇皇後當著寧王府中的人卻說出這樣的話來,王妃娘娘的臉色一下子倒是有些掛不住了,看著板著一張臉的王妃娘娘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原因,便沒有人敢輕易說話,要知道竇皇後的性子可是喜怒無常的,如今這個點兒上,她們誰也不敢往上撞,畢竟這事兒不是什麼好事兒,若是稍有不慎,便會惹得竇皇後責罵。
韋主子見著氣氛有些尷尬,瞅了竇皇後一眼,卻是輕聲說道:“妾身倒是聽說敏主子這些日子來脾氣不是很好,想必是因著分娩在即,所以情緒有些不穩定,想必是動了胎氣的緣故吧!”
竇皇後是在女人堆裏爬摸滾打才成就了今時今日的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什麼樣的話沒有聽過?如今她自然是明白韋主子話中的深意,她一直都知道韋主子是個很聰明的人,如今說這話自然是想讓她明白這事兒與王妃娘娘無關。
與不與王妃娘娘有關,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隻是,寧王妃掌管著整個秦王府中的女人,若是連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又怎麼能稱之為寧王妃呢?在她看來,這事兒不怪寧王妃還能怪誰?
隻是,不看僧麵看佛麵,即便心中對寧王妃不滿,但到底還是要考慮李紹明的感受!眼下她到底也不好對寧王妃的話說的太過了,如今更是將罪責推到敏主子身邊的丫鬟奴才身上,當即更是厲聲說道:“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這麼一大群人竟然連主子都伺候不好,幹什麼吃的?好在敏主子和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什麼事兒,若是他們娘兒倆兒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說著,她還低頭瞥了一眼跪在地下一群瑟瑟發抖的丫鬟們,厲聲說道:“來人,這些人伺候敏主子不力,拉下去,全部打二十個板子!”
二十個板子?李紹明隻覺得這樣的懲處有些過了,這二十個板子下去,隻怕這群人不死也得殘,當即更是上前說道:“還請母後息怒,若是真的責罰了這些人,到時候誰又來照看敏主子,他們雖有錯,但卻罪不至此……”
隻是,還未等李紹明的話說完,卻聽著竇皇後的聲音銳利響起,“寧王啊!你心性仁慈這是好事兒,卻也是壞事兒,就比如今兒的事兒,就因為你們的心慈手軟,所以才導致了這些子奴才的放任自流,若是不懲處一番,怎麼能夠震懾王府中的其他人?至於你說的敏主子身邊沒有了可心人,我就不相信了,這麼大的寧王府中就找不出幾個能夠伺候敏縢妾的人兒呢?若是你們寧王府真的沒有,那本宮就從宮裏撥一些人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李紹明再也不好說什麼阻攔的話來了,隻好低聲說道:“既然如此,母後就看著辦吧!”
見著連李紹明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嚇壞了在場的一幹奴仆了,當即一個個更是開始磕頭求饒,有的更是嚇得瑟瑟發抖起來了。
而方才伺候在敏主子身邊的那個丫鬟哭的更加厲害,她叫做顰兒,她本就是敏主子身邊的貼身丫鬟,如今敏主子有事兒,又是她一個人守在身側,她該怎麼辦?更何況還有竇皇後賞賜的二十個板子,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怎麼能夠受得住?
如此想著,顰兒哭的更加厲害了,隻是哭著哭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哭喊著說道:“皇後娘娘,王爺,奴婢們都是冤枉的啊!奴婢想起來了,之前主子一直都是好端端的,方才就是喝了王妃娘娘端來了金絲燕窩粥之後,這才說肚子疼,奴婢當時未曾多想,隻當是主子肚子裏的孩子在動,隻是後來,後來卻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還請皇後娘娘,王爺明察,此事與奴婢們沒有半點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