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虛弱的說著這句話,我的堅強一下子崩潰,眼淚放肆的流著,“師母,您別這樣。”
師母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聲音很輕道,“你不懂,失去所愛,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師父一定希望您好好活著,他還要您帶他回赤城呢。”我胡亂的擦著眼淚哽咽道。
師母呆滯的眼神中終於有了一絲晃動,“對,我要帶阿深回赤城。”
“嗯,我們明天就回去。”我啞著聲音道。
師母嗯了一聲,閉上了眼。
我被師母掖好被子,起身走到了病房門口,再坐到了門口的凳子上。
就在我失神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我麵前,說著,“林醫生您好。”
我深吸了口氣,控製著情緒的道,“你好,你是誰?”
男人遞給我一個信封,再道,“這是聘請函,來自赤城的。”
我驚愣在了那裏,赤城的誰,給我送來了聘請函?
“是,是誰?”我喃喃著問。
“這是半年前新起的一家心理診所,現在分部開遍了世界各地,前段時間,已經上市成功。而診所的總部就在赤城。”男人道。
我接過那封聘請函。
“好,我考慮一下。”
“好的,那不打擾了。”男人轉身離開。
我突然沒有勇氣去拆開那封聘請函。
能這麼厲害,短短半年光景,就在全世界各地開遍心理診所的,還成功上市的,除了宮澤有這個能力,還能有誰。
但是,他把宮氏供手讓給了陸北,後來自己就開了心理診所?
這半年來,我跟麗子聯係,從來就沒提過宮氏。
麗子跟唐清的關係也沒有走近,她還是跟田地在一起,她總說,田地不能沒有她。
其實,她這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控製自己,不去想別的。
那是種對精神上的極致壓抑。
隻希望她一直沒事。
顧老給王深舉辦了一個追悼會。
來參加的都是王深的朋友。
師母抱著王深的骨灰盒,呆呆的坐在那裏,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
“林子涵,你仰仗的人沒了。”陳一一諷刺我的道。
她這是對我忍了半年的諷刺。
這半年來,她雖然沒有針對我,但對我的恨,永遠在那裏。
她總覺的,她以前所有的悲慘遭遇都是拜我所賜,都是我造成的。
她早就走在了那條偏激的道路上,回不了頭了。
“請離開。”我手指著出口。
陳一一哼了哼,“你以為我想來啊。”
“那就滾。”我咬著牙齒,神色冷了起來。
陳一一看了眼顧老的方向,“你真的要趕我走?如果我對顧老說些什麼,導致你們無法離開這裏,會怎麼樣?”
“陳一一,你這樣有意思嗎?”我怒瞪著。
陳一一得意的笑看著我,“林子涵,看你落魄,就是我最開心的事啊。”
“落魄?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無法待在顧老身邊,你失去了顧老,你還有什麼,但我呢,我現在在心理學界擁有了一席之地,那是你一輩子需要瞻仰的位置。”我疾言厲色道。
陳一一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