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平常一樣走進班裏,絲毫沒注意到班裏的人以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我,隻是覺得今天班裏異常的安靜。直到同桌推了推我,指向黑板,我才意識到不妙。
我這才注意到,黑板上不知被誰寫上了“蘇可璃她媽是婊子!”幾個大字,非常醒目。我被同學們或驚奇或八卦的目光包圍,好像有人把一盆水從頭到腳從我身上澆下來,冷得透心徹骨,就連血液都凝結了。
“哼,恬不知恥地湊到方朔身邊,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也不想想方朔怎麼能看上你,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有一個女生這樣說道,看著我的目光帶著鄙夷。
同學中也傳來竊竊私語,這個時候我本該出來辯解,說這隻是誣陷,並且以譏誚的話語諷刺那個女生,讓她無地自容。但我沒辦法,因為這是事實。
我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這時,教室後門被人一腳踢開,夏時澈和言韶站在門口,臉色陰沉。
夏時澈緩步走上講台,言韶把黑板擦幹淨之後,“嘭”的一聲巨響,夏時澈的拳頭重重的砸在講台上,以一成不變的沉著語調說道:“誰幹的?他媽的給老子站出來!”
班裏寂靜無聲,有一個膽大的男生悄聲說:“不知道,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沒有人敢在夏時澈發怒時跟他嬉皮笑臉,我們也是一樣,他身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軍人氣勢,那是從小培養出來的。夏時澈之所以人脈廣,就是因為他家是紅三代,從小在軍區大院長大,圈子和我們這種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就連市長見到他爸都要說聲“首長好”。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後果你們很清楚,還不如趁現在出來承認。”他麵無表情,冰冷的目光掃過班裏的每一個人,每個人都避開他的眼睛,什麼都不敢說。
尤其是剛才罵我的那個女生,現在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捂著耳朵站在座位上,隻覺得自己現在很冷靜,冷靜到連我自己都感覺可怕。我想我隻是需要靜一靜,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了就好了,大家以後還能好好相處。
可是我發現我不能,這隻不過是我的借口罷了。
言韶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頭說:“可璃,都過去了。”
我沒有被他說服,而是跑出了班門,選擇了逃避。
我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敢於直麵慘淡人生的人。
我一路狂奔,全然不在意其他人訝異的眼神,隻是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蘇可璃?”有人用疑惑的語氣喊了我的名字,我回過頭去,看到了拿著籃球的方朔。
“你哭了?”他又問了一句,我下意識地抬手摸臉,臉頰上一片濕潤,我想我當時一定醜爆了,臉全都在他麵前丟完了,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嫌棄我,真是謝天謝地。
“沒有啊……”方朔的出現擊垮了我所有的防線,我還沒說完話就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