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深不知道柳深魚的糾結,但本能的很喜歡她的答案:“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由著你再到處亂跑,就由不得你想要不想要了。”
“哦!”柳深魚乖乖的閉上眼,小腹還有些微微的痛,但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疼得難以忍受了,她想,寧深的意思是不討厭這個孩子,真好,原來人犯下的錯還可以彌補,真好。
住院保胎是件極其枯燥乏味的事,哪怕病房的條件很好,寧深除了處理必要的公事偶爾出去打幾個電話外都陪在她身邊,柳深魚也覺得非常難受,因為直挺挺的躺著實在太難受了,一天下來已經腰酸背痛,她有點盼望寧深能走開一兩個鍾頭,讓她能下床活動一下。
哪怕隻在病房裏慢慢走幾步也是好的,可他顯然沒有這樣的打算,因為午後戴正禮就將很多文件送到了病房,等寧深一一處理完又帶走,而午飯和晚飯也都是飯店派人送來的,到了傍晚,私人助理甚至送來了兩個人的換洗衣物。
就連她想去個洗手間,寧深也不讓她自己走,而是抱進抱出,雖然他們在一起很有些年頭了,但讓他做這樣私密的事,她還是說不出的羞囧。
就這樣,趟了幾天,情況越來越穩定後,除夕也到了:“回家過年行嗎?”年三十的早晨,她忍不住提出建議。
“你還不能出院。”
寧深正在看一本書,聞言頭也不抬的拒絕。
“過年還住院,兆頭不好。”
柳深魚試著說服他:“回去我也躺著,反正現在晚上也不用打針了。”
“迷信!”寧深隻給了她兩個字,翻了一頁,不再理會她。
到了晚上,吃過酒店送來的年夜飯,柳深魚又琢磨著想看看春節晚會,手指還沒碰到遙控器,某人已經仗著身高胳膊長的優勢,將遙控器拿走。
“就看一會行嗎?”柳深魚繼續商量,覺得自己果然軟弱無底線。
“大喜大悲對你身體不好。”
寧深卻振振有詞:“晚會上小品相聲多,會影響你的情緒。”
靜臥也影響情緒好不好?柳深魚腹誹:“可是過年就這麼呆著很沒有氣氛。”
“做些有氣氛的事嗎?”
寧深總算放下了手裏的書,定定的看著她,好一會才遺憾的說:“不行,你現在身體情況還不允許,即便你想要,也要過了前三個月。”
呃,這都什麼跟什麼……柳深魚囧,索性翻身不理他。
十二點將近,外麵鞭炮聲忽然連成片的炸響,柳深魚被震得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該是樓下有人放著禮花,從窗口看過去,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還有大朵大朵紅的、綠的花朵在天空瞬間綻放。
可真漂亮,她想叫躺在身側的寧深也看一看,手才一動就被人緊緊握住,然後右手的無名指上被套上了什麼。
她驚訝的抬手,在下一朵禮花綻放之際,借著那一瞬而逝的光芒,看到了指間的璀璨。
那是一枚款式極為簡單的鑽戒,一顆鑽石被切割成了心的圖案嵌在指環之上,她怔怔的努力去看,可惜一朵連一朵的禮花都是轉瞬即逝:“這是什麼?”許久之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問了出來。
寧深也在等柳深魚的反應,然後不無泄氣的說:“你自己想吧!”
自己想嗎?她在黑暗裏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戒麵,然後翻過身來看他,寧深大約又鬧起了別扭,她看他,他就故意閉上眼睛不理她,不過這不重要,柳穿魚抬手環住他的脖頸,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我願意!”
她小小聲的說,再然後被人大力的擁入懷中。
愛,原來就為的是相聚,為的是不再分離,柳深魚想,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