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姐姐。”她淺淺一笑,倒也客氣。
正疑惑她為何隻有一人,金環便匆匆從府裏走了出來,在雲輕巧旁邊耳語了幾句。雲輕巧聽罷,當即一怔:“當真?”
“當然是真的!剛才王嬤嬤親口跟奴婢說的!”
“嗬,那還真是天助我也!快走吧。”雲輕巧眼裏閃爍著興奮之色,難掩心中的喜悅。看來今日這雲琅要徹底一蹶不振了!
入了宮,車馬直奔禦花園,現在不過是晌午,考慮到傍晚時分要進行晚宴,便打算先行在禦花園的山水亭賞花品茶,等時候差不多了再一並移步沉香榭。
一下車,雲輕巧便被同樣是剛到的官家千金圍了個水泄不通,相互之間無非就是吹捧和較勁。畢竟她可是有著京城第一才女的美譽,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再加上那傾城的容貌,自然是成為各家小姐仰慕和嫉恨的對象。
相較於雲輕巧的光芒畢露,雲琅可是低調得多。隻可惜這裏的人中並沒有她認識的,自然也說不上什麼話。
“喲,輕巧姐,今兒個吹的是什麼風,怎地把這破鞋也給帶來了。”忽然,一道不那麼友好的聲音響起,毫不拐彎抹角地將矛頭對向了一直沒開口的雲琅。
雲琅循聲而去,隻見此人年紀不過十六七,那妖豔的打扮和雲輕巧無二的累贅頭飾讓人一眼便忘不了。
若她沒記錯,這應該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將軍膝下生有五子,唯她一個女兒,自然就成了掌上明珠,在家在外頭都是囂張跋扈,無人可管。
一旁的雲輕巧一聽,心裏諷刺地一笑,麵上卻是略有糾結地牽住她的手道:“采芝,我妹妹在外頭受了苦,並非本意,你這樣說倒是讓我這個做姐姐的為難了。”
“輕巧姐,這可是滿城皆知的事實,妹妹也是無心這麼一說,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隻不過你看看她,這麼重要的日子穿得如此素淨,還真是沒將皇後娘娘放在眼裏。”嶽采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鼻子裏哼出一個音節,眼底滿是鄙夷。
“我妹妹本來就不喜打扮,今日穿成這樣,自然是想低調行事,這樣才能襯得出各位姐妹的出眾呀。”
這話說的倒是圓滑,方才還在相府門口誇她堪比天上的嫦娥,現如今就成了犧牲自己照亮大家的陪襯品。
“還是輕巧姐說的是。這種草包,到哪兒都是無人問津的。”嶽采芝說完,也懶得再看雲琅,挽著雲輕巧和其他小姐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雲琅向來都不喜這種場合,但皇上都親自邀請了,她不來就是抗旨。更何況在記憶中,這皇帝就是毫無理由地對她格外寵愛,就連丞相爹也百思不得其解。
這麼說來,皇帝算是她的靠山?
山水亭位於禦花園的東南角,景色優美。亭子傍著一個偌大的池塘,周圍假山矗立,而池中央開了大朵大朵的白蓮,沒有因為入了秋而凋謝。
雲琅跟著那群千金走到的時候,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亭子裏坐了幾個婦人,其中一人身著鳳袍,金光閃閃的首飾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耀眼。
她的言行舉止透露著威儀,一顰一笑端莊賢淑,舉止風雅,不用細想便知那是皇後赫連悠。而她身邊或站或坐的女人們,若非一些前來道賀的小姐,便是其他妃嬪。
“皇後娘娘吉祥!”還沒等雲琅走上亭子,雲輕巧就拉著嶽采芝一起向皇後畢恭畢敬地福了禮,動作儀態恰到好處,還讓丫鬟將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給呈了上去。
“輕巧和采芝來了,快坐下。”赫連氏眼裏滿是欣喜之色,示意了嬤嬤將東西收下,便立即吩咐太監給她們端來了凳子:“就你們上心,平日裏本宮這些東西也用不完,下次可別要破費了。”
“今日可是皇後娘娘的生日,怎麼也得好好準備準備,也算是我和輕巧姐的一點心意了。”嶽采芝甜甜的一笑,也不謙虛。
“是啊,這禮物是我和采芝特地準備的,希望皇後娘娘不嫌棄才好。”雲輕巧說著故意看了一眼雲琅,旋即殷勤地起身走過去,將她引了上來:“皇後娘娘,忘了說一聲,今日我妹妹也來了。”
赫連氏聞言,漫不經心地用錦帕拭了試麵頰,然後拿起一杯百草茶,將杯蓋在邊緣輕輕劃了劃,吹了一口氣後又不緊不慢地小酌一口,適才抬頭冷冷地扯出一個笑意:“你也來了,本宮還以為你又去保國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