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已經分手了……分手了!這不是早就說好的嗎?”李存真瞪大眼睛大聲地說道,“我們出身海盜,生意在一起,打仗在一起,沒辦法不得不在一起混,分手了也得共進退。但是我要再次提醒你,咱倆已經分手了。我這次來找你,是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出兵攻打管效忠。你允諾了那是最好,若是不允諾也就罷了。你老提以前的事情幹什麼?我和白芷蘭的事那是我們兩個的事,而且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我喜歡她與你何幹,提了作甚?”
“我就是要提,我就是要提!”白景春迎著李存真圓瞪的大眼睛說道,“你可知道我是國姓爺的外藩,如果沒有我,你能攀得上國姓爺嗎?這一次,你說是追隨國姓爺攻打江寧,要複興華夏,其實是想找她對不對?我本來沒想明白,可是到了舟山,在海船上你卻說:海上無風三尺浪,輕舟一葉萬裏搖。我突然之間就醒過船兒來了!什麼恢複華夏,什麼驅除韃虜,全是狗屁,你就是來找她的對不對?”
李存真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要緊牙齒說道:“國姓爺的事情咱們還沒有結果呢,你說給我引薦,這都三年了也沒見你行動。我告訴你,就算沒有國姓爺,我照樣複興華夏。這事就不提了。還有,我就不明白了,我隨便吟了一句詩,有感而發,怎麼就扯到白芷蘭了?說什麼尋找白芷蘭,這事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呢?”
“你居然說不是?”白景春胸部起伏不聽,雙眼瞪得通紅,好似要噴出火來,顯然是真的動了怒,“你跟白芷蘭偷襲西班牙寶船的時候遭了難,兩個人一起在荒島上呆了半年,孤男寡女在荒島上能幹什麼好事?這一次你定然是來找她的。”
“所以呢?”李存真說道,“這怎麼就跟我的那首詩扯到一起了?”
“萬裏搖,萬裏搖……你們兩個最後不是被打魚的小船救起來的嗎?你的那個一葉輕舟說的不就是這事?”
李存真聽罷驚訝非常,他完全搞不清楚眼前女人的語言邏輯在哪裏,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怎麼樣?我沒說錯吧?”白景春質問道,“白芷蘭跑去找黃梧去了,你就是來找她的對不對?還說什麼海上無風三尺浪。我看你就是打算掀起些浪來!”
李存真已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和眼前這個不講理的女人說道理才好了。這女人的一番話卻也是把他氣到了。若不是白家是鄭成功的外藩,他希望靠著白景春的引薦得見民族英雄,李存真早就翻臉走人了。此刻,李存真緊牙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再說一遍,我和白芷蘭的事情是我們兩個的事。不用你來管,天下人都有資格,就你沒資格。”
“我……我……我怎麼就沒資格了?”白景春好似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勢頭立刻弱了下去。
李存真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你和王強那點破事,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那還不全是因為你?”白景春突然好像是受到了委屈,說道,“你之前不是說過要和我一生一世?可是,去搶劫西班牙寶船,你就那麼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所以你就跟王強搞到了一起?”李存真瞪大眼睛,兩隻鼻孔已然張開,眼睛直瞪著白景春。
“我以為你死了!”白景春終於崩潰了,眼裏留出淚水來。
“所以,你居然和一個五十歲的老頭亂搞?這是理由嗎?”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