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好,他沒事,慕涼夏我們有兒子了。”
慕涼夏喉間發出一聲低吟,隨即又努力的睜了睜眼,“薄彥初,無論我們之間如何,都希望你好好待他。”
“他是我的兒子,我自然會好好對他,慕涼夏,你給我聽好了,我不許你離開我,都是我的錯,我錯在沒有早向你表明心跡,讓我們白白的錯過了好多年。”
“更錯在,用別的女人來試探你,其實我跟左青根本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慕涼夏,我愛你。”
慕涼夏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經聽不到薄彥初在說些什麼。
這一夜,對薄彥初來說,漫長的如同一生。
其實他對慕涼夏撒了謊,孩子現在的情況更是不容樂觀。
半路上救護車隨即趕到的時候,已經探不到他的呼吸。
但薄彥初此刻都顧不得了。
他隻希望慕涼夏,不會這麼離他而去。
在看到,躺在血泊裏的慕涼夏那一刻,他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感到害怕。
經曆了九個小時的手術,慕涼夏手術成功。
但因為生產失血過多,又是在戶外生產,產生了一大堆的並發症。
醫生也說並不能確保她可以度過,二十四小時的存活期。
聽完醫生宣布結果。
薄彥初沒再醫院過多的逗留,他陰沉冷峻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
眼神陰狠。
處理那些雜七雜八的同犯。
他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到了左青的身上。
這個時候的薄彥初仿佛是個殺紅了眼的劊子手。
左青瑟縮了一下。
隨後,薄彥初命人將左青捆綁著,讓她跪在外麵的院子裏贖罪。
慕涼夏一天不醒來,就一天讓她跪在那裏。
直到她死為止。
不過短短三天,沒進水米的左青,就求著薄彥初讓她死。
她嘴唇幹裂,嚴重缺水,似乎帶走了她最後一點人氣。
仿佛也是上天懲罰她。
常年多雨的西雅圖,竟接連都是大晴天。
一周之後,左青已然形同一個死人。
她看著站在麵前的薄彥初,虛弱的吐出最後一句話。
“薄彥初,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原來,這個人的一顆心早已經裝滿了慕涼夏那個女人,早就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竟為了一個不愛她的人,走上了這樣的絕路。
其實,這個男人從抱著受傷的慕涼夏慌張的跑進醫院的那一刻,她早就已經輸了。
輸的血本無歸。
“她的痛,你隻不過嚐了這一點,一條條的人命,還沒又算完,這些,一樣都不能少!”
無論肉體還是心靈,左青都墮入了無邊的地獄裏。
全身心煎熬,生不如死。
很長時間之後,一個狠心惡毒的女人自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半年後。
當房間外的第一縷晨光照在一個肉嘟嘟的小小嬰兒臉上,薄彥初已不知在床邊站了多久。
直望著天邊,由黑變白變亮。
最終照亮了一室光明。
這半年裏,他和兒子就一起住在了慕涼夏的病房裏。
他始終覺得,慕涼夏拚命生下來的兒子,老天都沒有帶走她。
慕涼夏一定也可以感知的到,她一定會盡快醒來。
隨著小娃娃一聲啼哭,薄彥初俯身輕柔的抱起兒子。
像往常一樣,細細的執起慕涼夏的手,撫摸著兒子軟軟的小臉。
小家夥忽然瞪大眼睛,抓著慕涼夏的手指,用力一咬。
還沒有牙的小娃娃,自然咬不疼慕涼夏。
但薄彥初生怕會傷到慕涼夏,伸手解救出慕涼夏的手。
可就在這時,慕涼夏的手指動了一下。
薄彥初的這個夢,做的很長。
醒來的時候,發現慕涼夏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他怔愣了半晌。
不是夢。
慕涼夏醒了。
醫生來看過之後,說是沒有太大問題了。
薄彥初欣喜若狂。
命運給他們兩個錯過的,慕涼夏這幾年所受的苦痛,都讓薄彥初切切的感受到了。
甚至渾身是傷,沒有一處不是鑽心的疼。
薄彥初緊抱著慕涼夏,淚光閃閃,“慕涼夏,這一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了。”
回望薄彥初的這一生,恐怕唯一的一次認真,就是對慕涼夏。
還好,發現的及時,都沒有彼此錯過對方。
“對不起這位先生,你弄疼我了。”
“薄太太,請你在先生之前加上三個字。”
“哪三個?”
“親愛的?”
“不懂。”
“慕涼夏,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