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遠沒有第一次秦時準備的絢麗大場麵求婚儀式莊重,卻是她認為的最動人的求婚。
但她又躊躇了。
她和秦時之間是有裂痕的,雖然兩人都在努力粉飾。除秦時把李家趕下優渥生活的天地,做為一個女人,李欣心裏最大的那條裂痕是陳雨。
看著秦時真摯的眼神,她低頭道:“對不起,我需要考慮一下。”如果她能把那道坎跨過去,如果她能徹底遠離秦時。
那枚戒指一直粘著她手裏,最後也沒有還給秦時。
現在,她看著兩枚戒指,仿佛秦時求婚的情景再一次重現,那天震動內心的感覺像火山噴發,從心裏流到表麵。
她自始自終深愛秦時。
正因為愛過於深刻,傷痕越是不可忽視,她痛苦的閉著眼,淚止不住滴落,埋首臂彎痛哭。
秦時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腳步似有千斤重,無法邁步上前。
他目光痛惜而黯然,欣兒每一滴眼淚,都像插在他心上的尖刀,他不想她傷心難過,可每一次最讓她傷心的人卻是他自己,而他總是那麼笨,不會哄她開心。
他視線落在打開的盒子,裏麵隱約可見兩枚戒指,是他求婚的戒指。
看著欣兒抖動的肩膀,電光火石間,一種猜測在他心中炸開。
也許,這是他們關係和好的關節。
秦時退出去,輕輕敲門,停了一會兒,李欣打開門,秦時看她的眼睛還是紅腫的。
“欣兒,我有事情和你說。”
李欣也不看他,轉身進入房間,秦時立刻跟上。
房間裏那個盒子已經收起來。
秦時牽起她的手,李欣一把甩開,他再牽,再甩,秦時鍥而不舍的要粘著李欣身邊,拉著她的手,蹲在她麵前可憐兮兮的蹭著她的腿,之後順藤上杆,窩在李欣兒懷裏。
用力怎麼都推不開這塊活動牛皮糖,李欣有氣又惱,嘶聲道:“你走開!我恨你!我不想理你!”
她又撓又叫,秦時胳膊上幾道指甲刮出的血痕,李欣恨得想往他臉上招呼,舍不得下手後專挑胳膊、肉厚的地方撓。
秦時也不怕疼,任她發脾氣,隻緊緊的抱著她不鬆手,兩人鬧著,滾到了床上,秦時長腿長手的圈住李欣。
鬧了一會,李欣累得氣喘噓噓,滿臉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還不放開我!你要幹什麼!”
李欣的聲音很大,卻能聽出話裏少了火藥味,秦時聽起來更像撒嬌。
他抱李欣更緊了,幾乎讓她喘不上氣來,秦時深深呼吸著她身上的體香,悶在她的脖子根道:“不放,我再也不會放開你,我是你男人,就要抱著你。”
熱乎乎的氣流噴在李欣的脖子,瘙樣讓她使勁躲開。
她氣息不穩的脫口而出:“你的女人是陳雨不是我!”
她果然還在誤會他。
秦時掰過李欣的腦袋,直視她,固定住她要躲避的視線,他認真而嚴肅:“你看著我,欣兒,我隻愛你。”他聲音洪亮而堅定道:“從愛上你的那一天起,我從未變過心,從未愛上過別的女人。從遇上你之後,我眼裏根本就沒有其他女人。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把我的心挖出來?”
少年時,他因仇恨接近李欣,愛上她後,他因愛放下仇恨,不管是恨還是愛,在他近三十年的人生裏,根本就裝不下他人了。
但凡有了身體的接觸,人再大的火氣都容易漸漸飛走,李欣早被秦時揉啜著沒了脾氣。聽了他的話,心脹更是撲通撲通直跳。
這是真正意義上秦時對她的表白。
李欣卻不輕易饒了他:“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別人,那怎麼就和陳雨滾在一起了!你們男人都是這樣?不喜歡也可以睡在一起?!”
秦時腦袋裏轟隆一聲雷響。
他什麼時候和陳雨睡在一起了?這個必須說清楚!
“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我和陳雨睡過?”
秦時臉色的疑惑、震驚不像是裝的,語氣過於理直氣壯,以至於李欣有些氣弱的也拔高聲音:“我親眼看到的!”
以下是李欣二十分鍾陳訴親眼所見。
聽完,秦時雖然疑惑,但也鬆了口氣,那天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從頭到尾的經過他這輩子都不會忘,他被騙到酒店,聞到一股奇怪氣味,緊接著程遠很快進來,把他挪到床上,而床上躺著另一個人陳雨。
還未等他明白怎麼回事,李欣出現在門口,程遠抓著陳雨的手刺向他下腹,割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