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臉色嗖地一沉,保姆嬤嬤急忙般七阿哥腳上那隻才穿了一半小靴子給小心翼翼取了下來,隻見嫣紅的鮮血滴落下來,七阿哥腳上的雪緞襪子被血濡濕了一片!
保姆嬤嬤急忙翻開小靴子,瞬間驚呼,“這鞋子裏有針!!”
在寧妃驚愕的目光中,一根帶血的繡花針從那靴子裏取了出來。
弘旬伏在寧妃懷裏,哇哇啼哭不已。
寧妃又是心疼又是惱怒,“這個汪氏!還說什麼盡心盡力、務求最好!居然把這麼大一根繡花針落在了靴子裏!!”寧妃連忙拍著懷裏的弘旬,“不哭不哭!”
弘旬還是個孩子,腳底本就嬌嫩,何曾遭過這樣的罪?!
寧妃怒不可遏,揚聲道:“叫汪氏過來回話!!”
才剛回到後殿的偏殿坐定,茶都沒來得及喝一口的汪貴人便再度被“請”回了正殿。
汪貴人正滿心惶惑,結果來到正殿便瞧見七阿哥在寧妃懷裏大哭嚎啕,汪貴人不由心疼極了,“七阿哥這是怎麼了?!”
寧妃滿臉惱怒,“你還有臉問?!”寧妃抓起那隻紮傷了七阿哥腳心的靴子,那靴子上已經染了斑駁血跡,寧妃盛怒之下,直接將那小靴子摔在了汪貴人的臉上。
“啪”的一聲,汪貴人被自己親手繡的靴子砸在臉頰上,隻覺得疼痛羞憤。
“你幹的好事!”寧妃火冒三丈,“本宮一直信你對七阿哥細心周全,你做的鞋子,也沒叫人檢查,便給七阿哥穿上!結果,這靴子裏竟藏了一根針!紮傷了七阿哥腳心!”
汪貴人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她眼瞧著靴子上的血跡,還有七阿哥那滴血的小腳,滿目驚愕。
寧妃冷哼,“本宮瞧你是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了!都顧不得七阿哥了!”
“婢妾……”汪貴人一時語塞,她腦子一片混沌,她給七阿哥繡製東西,素來小心得很,怎麼會把繡花針落在靴子裏了?
寧妃怒目圓瞪,“以後七阿哥貼身的東西,你都不必費心了!本宮這裏不缺針線上人!”
“娘娘……”汪貴人急了,“這事兒一定是哪裏出錯了!婢妾對七阿哥素來盡心盡力……”
弘旬淚眼紅腫瞪著汪貴人,“壞人!”
一句稚嫩的叱責,讓汪貴人渾身都僵住了,她看著七阿哥那滿是指責與怨懟的眼神,眼圈一下子紅了,“七阿哥,你要相信我啊,我可是你的親生……”
“夠了!!”寧妃冷冷打斷了汪氏的話,“立刻給本宮滾出正殿!”
寧妃的怒斥,七阿哥的埋怨,讓汪貴人身子踉蹌,她踉踉蹌蹌走出了偏殿,隻覺得這片天地都是眩暈的。
汪貴人回到自己的後殿,恍惚中連忙喚了宮女,“把我的針線盒拿來!”
宮女很快將一隻碩大的剔紅牡丹紋捧盒端了上來,汪貴人連忙翻開,一根根數著繡花針。
結果……
“一根都沒少……”汪貴人喃喃。
那紮傷了七阿哥的腳心的那根繡花針又是從哪兒來的?!
一瞬間,汪貴人腦子裏浮現寧妃那張凶狠的麵孔,汪貴人一個激靈,是寧妃!肯定是寧妃故意把繡花針插在靴子裏,讓七阿哥受傷!然後嫁禍她!讓七阿哥疏遠她這個生母!!
“你好狠毒!”汪貴人胸中的憤怒幾乎要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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