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汪氏忽略了,她產後容顏殘損,臉上的斑駁依然是去不掉了,這樣的容色哪裏還能獲得四爺陛下眷顧?汪氏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嬌嫩動人的汪貴人了。
四爺陛下雖說厚待嬪妃,但對於那些年老色衰的,也隻是吃穿嚼用上厚待些罷了,哪裏雲尊降貴去睡那些容色殘損的老女人?
這一刻,姚佳欣真慶幸自己容顏保安養得不錯,觀之不過二十五六的模樣。
姚佳欣笑著說:“其實汪貴人還不到三十歲,比臣妾還年輕呢。”
胤禛眉毛一揚,“汪氏如何能與恬兒相比?!何況,朕厭惡的,又不是她年老,而是她太過輕佻。”
姚佳欣腹誹,從前汪氏難道就不輕佻了?其實汪氏從前也掐著嬌滴滴的嗓子說話,也未見四爺陛下如此嫌棄。隻是從前嬌嫩滴滴,私底下輕佻些,隻會叫人覺得嬌媚動人。
姚佳欣置之一笑,話又說回來,無論男女,長得漂亮的,總會獲得旁人較高的容忍度。一旦老了醜了,就沒人會包容你了。
清瀾殿。
寧妃臉龐帶著溫和的笑容,她親了親七阿哥的臉頰,才吩咐保姆嬤嬤:“帶七阿哥去午睡吧。”
“是,娘娘。”保姆嬤嬤從寧妃懷裏抱過七阿哥,屈膝一禮,躬身退出了正殿。
寧妃屏退了左右宮人,隻留下汪貴人一人,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汪氏不由臉皮一緊,“娘娘若沒有別的吩咐,婢妾也告退了。”
寧妃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本宮是給你留麵子,才屏退了左右!”
汪氏滿是脂粉的臉微微一漲,她訥訥道:“娘娘說什麼呢……”
見汪氏居然還敢裝糊塗,寧妃愈發氣不打一處,“方才在皇上麵前,還當著七阿哥麵兒,你居然做出那種姿態!”
汪氏臉上濃厚的脂粉也遮不住底下的惱羞漲紅,“娘娘何必生氣,婢妾從前不也……”汪氏終究不好意思把話說全乎了。
寧妃氣得鼻孔冒煙,“你也知道那是‘以前’!!你以前是何等模樣,如今又是何等模樣?你自己每日對鏡梳妝,難道自己瞧不見嗎?!”
這話可謂是一針見血、直戳汪氏心頭痛處,汪貴人眼圈一瞬間紅了,“娘娘這是嫌棄婢妾年老色衰了嗎?”
寧妃冷哼:“你既然知道自己年老色衰,就該端莊一些!”
汪氏眼裏淚水打轉兒,滿腹委屈,“可是婢妾的年紀也不算太老,婢妾比貴妃還要年輕好幾歲呢!”
聽到這話,寧妃更加怒不可遏,“放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跟貴妃相提並論?!”
汪氏咬著嘴唇,淚水簌簌,“婢妾、婢妾隻是……”她隻是不甘心罷了,都是生育過的女人,都是不再年輕,為何貴妃寵愛優渥?她卻早已不再侍寢?她自然沒想過要比肩貴妃,但還是想要恢複往日恩寵的。
但自打生了七阿哥,寧妃娘娘便不再提攜她,每次皇上駕臨,寧妃娘娘都會讓海貴人或者高常在上前奉茶服侍,她這個生育了皇子的有功之人,卻成了個擺設。
寧妃深吸一口氣:“哪怕是為了七阿哥!你也給本宮收斂著些!你那些作態,隻會給七阿哥抹黑!”
汪貴人垂下頭,簌簌落淚不止,她強忍著心頭的悲痛與酸楚,屈膝道:“婢妾……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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