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位掌門聽了也後悔不迭,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應該是自己先開口才對。
“是也是也,宸長老,元長老,我們刀王宗景色也不差,二位長老閑暇時不妨去逛逛。”李大刀如是說。
“咱們大同派別的不說,弟子最是團結友愛,與貴教弟子多有較好,二位長老不如時常帶著弟子去看看,讓弟子們多交流交流,共同進步嘛。”光啟道人如是說。
真是一人開口,眾人捧場,歸元和寂宸成了香餑餑。昊香上人本來還有些著急,生怕自家新晉長老被人搶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紫蓮聖教在方圓千裏那是數得著的——論窮的話。好在歸元比昊香上人想象中有節操,隻是麵帶微笑的應下前去拜訪,別的話沒有多說。昊香上人才稍微鬆了口氣。
小缸坐在弟子席中,兩眼閃爍著淚花。太感動了,元長老一定是為了自己才答應的!小缸想著,自己本就是不知何年何月掉落在此處的一隻水缸,被紫色香蓮的香氣點化後化成了人形,他自“出生”後從未出過遠門,隻因為自己是個路癡!而同門的人要麼忙於修煉,要麼忙於聖教的任務,根本沒人願意帶著他串門!要知道,他好想去地杭派,好想去大同派,好想……嗚嗚,元長老真是個大好人!小缸默默下定決心,以後他就是元長老的人了!為了元長老,他一定要努力修煉,爭取能成為元長老的貼身護衛!
小缸默默立誌,幸好他是在心裏立誌,若是讓寂宸知道了,肯定會被教訓。什麼叫他就是歸元的人了?還想做什麼貼身護衛?他才是歸元的人好不好?不對,歸元是他的人!隻有他才能與歸元“貼身”!好在此時寂宸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定然早早的斷了小缸的念頭,可惜寂宸此時不知道,才有了後來那個叫做小缸的牛皮糖,讓他苦惱了好久。
慶典持續了一天,知道子夜各位掌門才帶著門下弟子離去。回去的路上,每個人都細細思量,決定回去後就下一個正式的邀請函,邀請歸元和寂宸來本門參觀。當然,參觀那是必須的,順道開個道場也不是不可以嘛。
歸元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好多人盯上,隻是沉浸於自己大受歡迎的喜悅中。寂宸對於她這種簡單的喜悅應習以為常,也不刻意的提醒她——歸元魂魄的健全,還是主要要依靠她自己的努力。
第二天,歸元準時來到一樓的教務堂,沒想到已經有許多弟子在此守候,個個雙眼放光的看著她。她嚇了一跳,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小缸從一眾弟子中擠出來:“元長老,你什麼時候去串門呀?”
小缸身後的弟子也紛紛出聲:“是呀是呀,元長老,你帶上弟子吧?”
“……”
歸元頭都大了,說是去串門,也不能帶這麼多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砸場子去了。
咳咳!歸元咳嗽了兩聲:“自然是要去的,但是不能帶太多人……”
話還沒說完,小缸就跳了出來:“長老,您說過要帶著弟子的!”
瞬間,小缸就被壓下去:“長老也沒說什麼時候帶你啊!長老,這次先帶著我吧?”
歸元有些蒙了,她看向旁邊看熱鬧的張泉,今天是他輪值。
“張長老,平日裏大祭司不讓弟子們出門麼?”
張泉苦笑:“咱們聖教的弟子都比較單純害羞……”
歸元明白了,原來如此,看來他們是膽子小啊。
張泉也明白歸元的難處,如此他便出頭:“眾弟子聽令,元長老是去拜訪友鄰,不是去踢館,不能帶這麼多人。這樣,你們推舉出五個人,跟著元長老一塊去吧。”
“踢館”,歸元覺得,張長老的用詞比她的好聽多了。
第264章作弊敗露
說是“推舉”,可在場的弟子無一不是在教內憋壞了的,就算是紫蓮聖教的弟子以憨厚老實著稱,此時的他們也不願意把第一批的名額拱手相讓。眾弟子你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偏過頭去,誰也不願意推舉別人。
歸元見狀說道:“不如抓鬮吧。”
眾人眼前一亮,紛紛點頭同意。
小缸問:“那用什麼抓呢?”
歸元愣了,她也沒有抓過,隻是腦海中出現了這麼一個詞就說了出來。
一個弟子站出來:“不如用木棍吧,一人抽一根,抽完比一比,抽到最長的五根簽的人隨長老前去。”
歸元剛想說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在五根木棍頭上塗上顏色,到時一看便知是否抽中。這樣的話似乎應該叫做“抽簽”?她的思路一歪,底下就有三個弟子已經喊出聲來:“如此甚好!”
歸元見狀也就不開口了,反正無論麻煩或者簡單,總是要挑出五個人的,她權當看個熱鬧吧。
一個弟子拿出一隻細長簽筒,另一個則躥了出去,不消片刻就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把細長的木棍。他把所有木棍平攤到桌子上,然後恭敬的對歸元說道:“請元長老做簽可好?”
歸元點點頭走過去,這木棍做得不錯,每根都是牙簽粗細,上下均勻,色澤柔亮的等長木棍,是不錯的木料製成。歸元手一揮,一道仙氣斜著過去,把所有木棍切成了不同的長度。歸元手再一揮,做好的木簽飛到了簽筒之中,由歸元的仙氣控製著,雖然長度不一,但漏在外麵的卻是一般無二,而且歸元神識在此,隔絕了簽筒,使這些弟子無法用神識查看。如此,能不能抽中前五長的簽就全憑運氣了,杜絕了作弊的可能。
歸元:“好了,開始吧。”
在“機會均等”的認知下,紫蓮聖教的弟子恢複了團結友愛和溫良恭讓,無人再擁擠喊鬧,自發的排成一隊。
排在最前的是小缸,本來歸元是許諾給他等真出去串門時會帶著他,如今要抽中長簽才能同去,貌似他是吃虧了,所以他排在最前,別人也沒有異議。
小缸瞪著眼睛,小心的對簽筒伸出右手,臨碰到木簽前,小缸停下了,看了又看,似乎還不放心,他轉了個圈,從簽筒的另一個方向又觀察了片刻,直到有弟子忍不住催促了才又伸出手去,然後收回三根手指,把拇指和食指靠近,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根來。他看了看,卻無法確認這是不是前五長。歸元切的木簽,相差並不大,此時沒有對比,小缸也看不出來。
抽好自己的,小缸就站在簽筒左側,眾弟子的前頭。第二個抽簽的弟子拿出屬於自己的木簽後,先和小缸的比了比,卻是不如對方的,不過他也不急,站到了小缸的左側。第三個、第四個和第五個弟子也是如此。這樣前五個抽簽的弟子按照自己的木簽從長到短的順序在簽筒的左側站好。小缸的木簽最長,此時緊挨著簽筒站著,一張大嘴都咧到了耳後,笑容是怎麼也止不住。
歸元也看得有趣,心道幸好剛才沒有把話說出來,否則抽出來就知道結果有什麼意思?哪裏有這樣不到最後就無法得知結果來得好玩?可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歸元鬱悶了。接下來抽簽的弟子上前,抽出後,他先於五人之中最短的那人比,比完了再跟前麵那個比,直到發現自己躍居了第一,這才在簽筒跟前站好,而原來的五個人都往左挪了一位,原來的第五變成了第六。眼見得自己沒了希望,現任第六名哭喪著臉走到了旁邊,卻也不肯離開,眼巴巴的看著。歸元就鬱悶了,雖說這五個人是一拉溜站著的,但是後抽簽的完全可以一次性比五根嘛,非得一個個比?雖然說這樣是提供了五次懸念,可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這已經不是有趣,而是無腦了!最讓歸元無語的是,接下來的第七個、第八個……弟子有樣學樣,沒一個知道變通的。歸元一口氣憋在胸口,看著一張張憨厚老實充滿期待的臉,不知該怎麼開口教訓。她不禁迷茫了,帶領這樣一群傻缺的弟子,紫蓮聖教真的有希望麼?
小缸眼見自己的位置從第一掉到第二,再第三,第四,沒等所有的弟子抽完簽,他就已經從前五的隊伍中掉了出來。他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歸元,似乎在乞求她給他網開一麵,幫他一幫。歸元對他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小缸差點哭了出來。
等到最後一名弟子抽完,前五名也最終確定了,五個弟子一個個笑開了花。張泉也鬆了口氣,終於抽完了,要知道他早就不耐煩了,明明極其簡單的事情,硬是廢了好長的功夫。他看向歸元,見她點頭,便開口說道:“好,你們五人就是第一批隨元長老同去的弟子。其餘的人也不要泄氣,來日方長,大家都有機會。嗯,這樣吧,剩下的弟子再比一下吧,就按此次的順序每次排五個人,也省的下次……”
張泉的話還沒說完,小缸突然叫了起來:“不對,長老,他作弊!”
眾人一怔,然後隨著小缸的手指看了過去,隻見此時那五人中正有一人臉色漲的通紅,手裏拿著木簽微微發抖,而那木簽上赫然長出了一顆小芽兒,再仔細一看,那長芽兒的一頭有一小截的顏色與其他地方有些不同。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名弟子的靈根中正有一種是木靈根,而他本人也是主修木靈根的,想必是他剛才利用靈力生生催生了木簽,卻沒想到自己修為不濟,對靈力的掌控不到家,一不小催過了頭,使木簽發了一隻小芽兒。這名弟子生平第一次作弊,本就心虛,此時被人識破還嚷了出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又羞又氣,臉色通紅,卻也隻在那裏傻呆著。大家想明白了原委,隨即便是哄堂大笑,那弟子臉上更是紅透,幾乎要滴出血來。他旁邊就是那純陰之體的春花,小姑娘心眼好,急忙捅捅他。那弟子正是不知所措的時候,有人捅他就急忙看了過去,然後春花對他使了個顏色,又超歸元和張泉的方向努了努嘴。那弟子恍然大悟,急忙出列請罪:“弟子知錯,請長老責罰!”
其實張泉、歸元和寂宸剛才就覺察到有靈氣的波動,隻是寂宸根本就毫不在意,懶得點破,而張泉和歸元壓根就沒往那方麵去想。按說他們不該如此遲鈍,可是二人早就認定自家的弟子都是老實憨厚沒心眼不會耍手段的好孩子,所以才沒在意,卻沒想到竟然差點就被糊弄了。
眼下,雖然歸元和張泉都有些氣惱,心中卻是莫名的產生了一絲的高興。歸元高興的是,總算是有個心眼活泛的,雖然說不是什麼好的,但是是也不是大惡,稍加引導不是不能改正。若是能帶動其他弟子多動動腦子也是不錯。由此,歸元又看到了紫蓮聖教的希望。若是寂宸知道了她這番想法必然會苦笑不得,他的小元兒怎麼會在一個作弊的弟子身上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