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初夏時節,陽城外頭的清水河上,一艘二層的樓船正在河麵緩緩航行著,兩岸花紅柳綠,一片綠意盎然,樓船漸行漸遠,慢慢的已看不到陽城的影子。
船上一間大廂房裏,一名三十左右穿戴一身藍色襖裙的婦人正指揮著丫鬟把一著粉衣的妙齡女子給架起身來,端正著身姿揚言道:“都給我瞧好了,這就是你們做幺蛾子的下場。誰再沒事尋麻煩,可別怪我不客氣嘍”
隻見那粉衣女子發髻散亂,衣裳被撕破了幾處,那斜靠一邊的臉上雙頰紅腫,幾道深深的劃痕,嘴唇微微張開著時不時留下一道腥紅,早已不見其花容姿色。
“你們既是上了這船上來,就得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氣,給你們飯吃不是讓你們互相扯事兒的。好好想想進那地怎麼博得貴人的眼住進那金窩窩,隻要你能籠絡住貴人的心貴人的寵,榮華富貴什麼沒有,連帶家裏揚眉吐氣不是。”隻見一五十左右的老婦人,背脊挺直,雙眼眯著,笑眯眯掃視著房內的女子們。接著望了眼已昏迷過去的粉衣女子道:“喲,這可憐的,小臉都花了。聽說這船老大的傻兒子還沒媳婦呢,既然看不上榮華富貴,那就好好嫁人生子吧。”
眾人聽得此,有驚訝的,有同情的,也有幸災樂禍的,隻是瞧著那老婦人雖是笑著,卻是感覺不到一絲好意,瞅到身上都感覺冷颼颼的厲害,便都微低了頭或側首著。
她們本是從縣下各地選上來的美人兒,本管願意不願意,除非拉著你家人一起坐牢,都得乖乖的做著美人。
上麵說給王爺送去的,還要從其中選一伺妾,到時跟著回京城,那可是京城啊,這輩子都不敢去向能到的地兒啊。她們從原本的不願恐懼到向往,再到蠢蠢欲動,現如今是各個卯著勁的互相較勁。在縣城也有專門的嬤嬤請來教授她們禮儀著裝,甚至如何展現自己的優勢討好男人。她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做奪得王爺的寵愛。
這粉衣女子也不是第一個被舍棄的,少一個人自己便多一分機會,這同情也就隻是一瞬,眾人又恢複了神色。
目送兩婦人出來廂房,眾人便又分散開來,三三兩兩的聚一堆說話,剛剛的事好像沒發生過。
蘇彌頭還有些痛,太陽穴鼓鼓脹脹的,剛是被一陣女子爭吵聲給吵醒的。自己躺在通鋪的角落,周圍是一群姿色各異的女子,穿著飄逸精致,看質地不便宜就是了。中間站著一粉衣和一杏衣女子,兩人因一支玉簪起了爭執,後又是大打出手,直到兩看著像管事的婦人出現才停了手。來人過問了事情經過,見其中一人花了臉便拿了她做例子,一頓巴掌下去,沒幾下人已暈了。對其餘人又是好一頓敲打警告,嗬嗬,隻是可憐那粉衣女子卻是要嫁給一個傻子了。
蘇彌坐回了剛才的角落,剛她躲在人群後,作為現代人對如此草率決定一個人的命運是很看不過眼的,可是自己目前還稀裏糊塗的,還是遵循這裏的生存法則好了。
怔怔的看著古色古香的廂房,一群衣衫飄香的姑娘,心裏不禁腹誹著,我靠,這是穿越,我居然穿越了!不就在屋頂看流星雨時滑了一跤麼,幸運大神真照顧我。也不知道當時老爹拉了我一把,有沒有被帶下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