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在門口,不敢置信地看著被白布蓋住的人,一步步向床上的人走了過去。
眼淚瘋了一樣從眼眶中流出來,心如刀絞般痛不欲生。
我們倆經曆了那麼多波折,好不容易消除了彼此之間的誤會和仇恨,他怎麼能死呢?
我終於忍不住撲了過去,趴在他的屍體上,邊劇烈地搖晃著,邊放聲痛哭:“傅景琛,你起來!快起來啊!你怎麼能丟下我和孩子就這麼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想和你在一起,你怎麼能丟下我呢……”
“你不是很恨他的嗎?不是想這一輩子都不再見他的嗎?”
身後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沉浸在強烈悲傷中的我下意識回答道:“不!沒有愛又哪來的恨,我恨他,是因為我深愛著他,我怎麼可能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他,隻要他能醒過來,我願意每一天,每一個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他在一起,這一輩子都不分開!”
我哭得肝腸寸斷,一雙有力的手臂卻我身後伸出來,將我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傅景琛的聲音緊貼在我耳邊響起:“小煙,這可是你說的,我聽到了,就不許你再後悔了……”
“傅景琛……”我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去看著他,“你,你沒事,那床上的人是……”
“不管他是誰,我都要好好的謝謝他,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聽到你的真心告白。”
傅景琛將我身體掰過來,目光深情地看著我,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臉,“小煙,你真的不恨我,也不會再離開我了,對嗎?”
一想起剛才自己趴在別人屍體上哭的肝腸寸斷,還把自己的心裏話都統統地說了出來,我就覺著丟臉死了。
聽他這麼問我,我總覺著他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忍不住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你不是都聽到了嘛,還來問我做什麼?”
“哎呦,好疼,小煙,你該不會還恨著我,想要謀殺親夫吧?”傅景琛蹙著眉,苦笑著調侃道。
聽到他呼疼,我這才發現傅景琛的腰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頓時緊張了起來:“你受傷了?嚴不嚴重?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被我推傷?我這就去找醫生……”
我緊張的語無倫次,邊說邊要起來去找醫生給傅景琛看傷。
誰知剛起了一半,就被傅景琛用力一扯胳膊,整個人撲進了傅景琛懷裏。
“小煙,別擔心,我沒事,別說這就是點小傷,就算受更重的傷,甚至是死,隻要能換你平安無事,我都甘之如飴……”
“不!我不要你死!”我伸手輕輕堵在他唇上,“傅景琛,你以前欠我太多太多了,我要讓你用一輩子來償還我……所以我不許你死,知道了嗎?”
傅景琛捉住我的手,放在他唇邊輕吻,聲音低沉沙啞:“小煙,我欠了你那麼多,隻償還一輩子怎麼夠?就算是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要一直償還你,唔……”
傅景琛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滿眼熱淚仰起頭,深深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事後我去找顧軒算賬,這才知道顧軒當時說的是傅景琛在搶救室旁邊的病房裏。
結果當時我太過傷心,後麵的話沒聽完,才烏龍地跑去搶救室找傅景琛,還以為他被炸死了。
經曆過這一場劫難後,我和傅景琛和好如初。
沒過多久,我和傅景琛就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隻不過傅母沒有出現。
聽說是上次林雅在婚禮上公然給傅景琛戴綠帽子的事,對傅母刺激太大,直接導致她心髒病發作,現在還在療養院裏靜養。
十月懷胎,我平安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女寶寶活潑漂亮,男寶寶聰明帥氣。
男女雙全,又有個把自己捧在掌心上的老公,我的生活幸福順遂,讓整個海城的女人都羨慕不已。
一年後,我和傅景琛抱著兩個孩子,站在了沐沐的墓碑前。
看著照片上那個笑容純淨若天使般的孩子,我輕輕地對他說:“沐沐,你希望媽媽不要恨爸爸,要幸福地生活下去,媽媽已經做到了,你開心嗎?”
話音剛落,一股風平地而起,大紅色的木棉花紛紛揚揚落了下來。
在如雨的花瓣中,我似乎看到了沐沐,他正在對著我露出開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