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她的話起了作用,何念初嗚咽的聲音漸漸停止,媛念都還沒有找到,她怎麼可以軟弱無力的在這裏哭泣,眼淚是最沒用的,何念初緩緩起身,擦幹了眼淚。
壓下所有的恐慌愧疚的心情,即使心裏再大的疼痛何念初也忍了下來,大概是在外麵奔波了一天,何念初有些腳軟。
身體的下半部分一陣麻木,似乎已經並不屬於自己了,若不是旁邊的夏忘語攙扶著,何念初都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回到家中。
……
吳嫂沒有想到兩人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何念初是如此狼狽的樣子,“這,這是怎麼了?”打開門的驚訝讓吳嫂說話都有些不流暢。
特別是何念初滿臉頹廢的模樣,好像經曆了巨大的打擊一蹶不振,眼神當中透露出死氣沉沉的味道。
夏忘語一言難盡的看了眼她,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說,她隻是扶著何念初慢慢走進門。
看著兩人的身影似乎少了點什麼東西,吳嫂的眼睛急劇驟縮著,“媛念呢?”
何念初的身體一僵,臉色更是難看起來,“媛念她……不見了。”艱難的從嘴裏吐露出這幾個字。
吳嫂這才發現何念初的嗓子簡直沙啞的不像話,像是有什麼巨大的物品從上麵碾壓過了,造成了聲帶的受傷,聽起來很是刺耳。
夏忘語這才接著向吳嫂道出了前因後果,如此一屋的兩個女人都陷入了焦急和擔心之中,夏忘語當然是不算的,除了跟著掉幾滴鱷魚的眼淚之外,心裏還不知道有多麼的開心。
坐著安慰了何念初好一會,等她心情平複了許多之後,夏忘語便準備告辭了。
臨走之前夏忘語還十分擔心何念初的身體狀況,她叮囑道:“念初你好好休息,我就算是傾盡夏家所有的力量也會把媛念給找回來的,你放心一有消息我就馬上通知你。”
何念初眼睛一亮,“謝謝你忘語。”她十分感動的說道,蒼白的臉色也終於有了絲好轉,她現在也隻能夠把希望寄存到上麵了。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夏忘語看著何念初眼神波光流動,數不清的暗流彙聚在眼中,她謝絕了吳嫂想要相送的意思,一個人走在外麵。
“念初現在正傷心著,吳嫂你好好照顧她,千萬別讓她傷心過度,這樣對身體不好,記得提醒她早點休息,媛念的事有我在呢。”說罷她擔憂了看了眼坐在屋內的何念初。
吳嫂感動的點點頭,心裏覺得夏忘語簡直細心到了極點,念初能有她這麼一個好朋友實在是值了。
夏忘語說話的聲音並不小,顯然坐在屋內的何念初也是聽見了,她神色有些動容,夏忘語的貼心多少給她帶來了點溫暖,驅散了因為弄丟媛念的冰冷感覺。
卻不知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正是這個關懷之情溢於言表的夏忘語。
房子外的路燈將夏忘語的身影拉的老長,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昏暗的燈光打在人的臉上十分不清楚,忽明忽暗,原本平靜的表情也添了幾分詭異的味道。
更別說此時夏忘語的嘴角突然勾出一個笑容,簡直是讓人背後感到一陣的發涼。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夏忘語拿起手機說道。
“沒問題。”回答她的是一個嘶啞的男聲,仿佛是烏鴉在叫一樣,聲音十分難聽。
夏忘語稍稍的把手機拿的遠了一點點,“稍後把剩下的錢打給你,那個小孩子照看好,千萬別讓人發現了,之後怎麼做再聽我的指令。”
她十分滿意的掛了電話,回過頭看著燈火通明的房子一眼,似乎還能看見裏麵何念初傷心欲絕的神情,想來這一夜她是注定難眠。
不過誰讓她一開始不選擇乖乖離開這裏呢,不然現在也不會出此下冊了,說到底還是何念初自找苦吃罷了,又怨的了誰呢,夏忘語嘴裏哼著歌慢慢走遠了。
那調子似乎沒有歌詞,也許是夏忘語不記得了,隻是哼著,有些破碎支離的樣子,感覺曲不城曲掉不成掉,在寂靜的夜晚上響起。
偏生哼著這個調子的主人,臉上的心情十分愉快,似乎什麼喜事將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加襯托的無比詭異。
夏忘語這個方向,卻不是回家的方向,還有一件事正等待著她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