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為何手賤(1 / 2)

“得石重者,可為巫!”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今天。“

蟲蟄緊緊捏著拳頭,嘴角浮現出一絲喜悅,情不自禁回想起父親的音容笑貌,以及十年來拋棄玩耍,不斷的強身健體,不斷的感悟天地規律錘煉意誌的艱辛。

“我一定要成為最為偉大的巫,讓整個黑森林都知道我蟄的名字。”

鬆開拳頭,蟄瞟了眼旁邊髒兮兮的蟲溪,臉上閃過一絲不屑。這群候選人中,大部分都是溪這樣混吃等死的孤兒,其餘的也隻是些蠢笨的刺蟲,注定不會成為偉大的巫。

站起身,蟄看了看被大巫師的禦蟲釋放的狂暴氣息壓在地上不敢動彈的眾人,抬頭望向前方長約丈許,寬近二尺的青色石台。

“不過是測出石重而已。”

頂著六目螳螂的狂暴氣勢,蟄鬆了鬆手腕。十年來的不斷鍛煉,讓他可以輕鬆用手感覺出物體的重量,大巫師出的檢測題,對他沒有任何困難。

走到台前,蟲蟄單手提起一塊石頭,上下晃了晃。

“三十六紋石貝,不會錯的!”

恭敬的數出七個五紋石貝和一個一紋石貝,蟲蟄對大巫師行了一禮,退回原地跪好。

……

望著眼前粗糙的石碗,文苑幾乎崩潰。

不知名岩石琢磨成的鮮紅石碗裏頭,一汪碧綠的湯水散發著陣陣惡臭,湯水裏頭,一隻周身碧綠,拇指粗細,拖著長尾,活像放大的拖尾巴蛆的蟲子正在緩慢蠕動,帶起絲絲波紋。

“吃!”

石台前,頭戴著鳥毛編織的色彩斑斕羽冠,頭發混合草莖編成髒辮,脖子上掛著十幾根獸牙、獸骨、蟲殼混穿項鏈,臉上紋著紅色麵紋,皮肉皺縮,形容枯槁的巫師杵了一下手中由獸骨串聯雕琢而成的骨玉權杖,叮當作響中催促。

大巫師身邊,站著一個十七八歲,國字臉,濃眉大眼的青年和一個約莫十四五歲左右,長相精致的女童,他們同樣編著髒辮,臉上畫著油彩,正古怪的盯著麵色發白的文苑。

外圈十多米的距離,一群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原始人,同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許多十來歲的孩子一部分目露豔羨,還有些許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欲哭無淚,文苑瞟了眼旁邊和他年歲相同的蟄,他已經喝完身前石碗中的綠水和綠蛆,滿足的打了個嗝,剛好偏頭看到文苑在偷瞧他。輕輕放下石碗,蟄不屑的瞥了瞥嘴,隨即恨恨的瞪了文苑一眼。

“我這是得罪他了?”

不明所以,文苑顫巍巍的伸手抱起石碗,心底在暗自咒罵自己的愚蠢,悔恨剛才為何要撓頭,如果不撓頭,也不會被逼著吃下這碗蟲湯。

昨天他還是個即將畢業的的大學生,家裏頭剛剛拖人給了他一個回家鄉醫院檢驗科工作的機會,現在他卻是一個不知道哪個時代,甚至不知道哪個星球的土著青年,身軀瘦弱,衣不蔽體,渾身髒兮兮的,還要喝下這一碗鬼知道什麼玩意的蟲子湯。

早上他才剛借屍還魂,迷糊中就被一個壯漢從草堆裏頭提著丟到了現在這塊平地上,和他一起被丟到這裏的有十來個少年,都是和他差不多年歲,和他不同,這些少年明顯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麼東西,很多人一臉期盼,不知道是在憧憬什麼東西。隻有他由於本身就不是這世界的人,原來的世界接觸的信息很多,融合的時候本來的記憶瞬間擊碎了原身的記憶,原身記憶隻留下一些殘片。

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殘片裏頭,僅僅隻遺留了些許信息,就像這個部落名叫蟲部落,他的父母已經在血潮中死去,大巫師很尊貴,必須尊重,還有他的名字叫做溪等等。

正在融合記憶的溪迷糊中看著大巫師發神經一樣,呼喊著不知名的祭詞,跳著沒有規律的祭舞,做完了祭祀儀式,接著他們十來個少年每個人額頭上被大巫師塗抹上不知名的紫色汁液,文苑傻呆呆的接受了這個名叫溪的少年的一切,包括靈魂和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