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祺老人卻早已看出其中端倪,眼裏閃過一絲落寞,自言自語,“他怎麼能不說呢,這是我們之間多麼重要的約定啊……”
“孩子,你跟我來。”王祺老人突然起身,拉著唐陽羽來到內室,然後從櫃子裏找出一副精心裝裱過的字,徐徐展開。
“你看,雨後晴空,斜陽飛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
唐陽羽還是第一次見到王祺老人的真跡,立刻雙眼發亮探頭仔細查看,鐵劃銀鉤,筆走銀蛇,娟秀俊雅,行雲流水。
雖然隻是短短的八個字,卻足足四尺全開,落款是京中老人。
王祺老人作為當世最頂級的書法大家一共有三個款,其中京中老人用的極少,分量也最重,而且京中老人下方蓋著五方印章。
這是王祺老人的所有印章。
一個書法大家倘若使用了他最為重要的款,同時蓋上了自己所有的印章,那就說明這幅作品對其十分重要,同時自己也十分滿意。
基本上這種都是其最高成就的代表作。
然而唐陽羽卻怎麼看都不覺得這是一副完整的正常的作品,他抬手摸摸腦門,“這好像是我和淩雨晴的名字。”
王祺老人立刻向他投來一抹讚賞的目光,“這便是你和雨晴兩人名字的起源,而且不光如此,這還是你們兩人的定情之物。”
“雨後晴空,斜陽飛羽,清晨的新雨過後晴空萬裏,斜落的夕陽白羽飛舞,從清晨到落日,這就是你們兩人的一生。你們兩人的名字本就不可分割,一輩子注定糾纏在一起……”
唐陽羽的臉有些發熱,可還是忍不住心裏一陣陣異樣的興奮,趕緊追問,“您的意思是我們還沒出生就被定了娃娃親?”
王祺老人笑而不語,那意思你明白就好。
唐陽羽內心一陣翻滾,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跟淩雨晴真是緣分注定想躲都躲不掉。悲的是爺爺到死都未曾提起過一句這事,以他對爺爺的了解,爺爺是因為晚年喪子家道中落唐門手藝麵臨失傳而沒了心氣,他一生從不求人,出門永遠都是一件灰色大褂一雙老京城布鞋,倒背雙手腰杆筆直。
他是那種寧可站著死不可坐著亡的人。
他一定是覺得唐家已經配不上人家淩家,所以他想把這門親事隨著他生命的終結一起帶到地下。
唐陽羽深呼吸,“那淩雨晴知道這事麼?”
王祺老人搖頭,“這件事還沒跟她說過,因為這孩子從小被慣壞了對於這種事肯定無法接受,所以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卻沒想到你們自己居然走到一起了,嗬嗬。”
唐陽羽抬起頭,看著老人那張縱使曆經風雨依然稱得上是一等美人的臉,“唐家衰落,手藝失傳,這樣王老師你也願意讓淩雨晴嫁給我?”
王祺老人神色一緊,“君子一諾,生死無礙!怎麼,我敢把我的寶貝外孫女交給你你還不敢娶麼?”
唐陽羽笑了,臉上閃出一抹自信的光芒,“你敢嫁我就敢娶!”
王祺老人卻突然話題一轉,“你這麼說我當然高興,但是要娶到我的外孫女可沒有那麼容易,我會觀察你三年,給你三年機會,三年之內倘若你能讓雨晴真心愛上你那這門親事就如常進行,倘若你沒有那個本事,哼,那到時候就別怪我不遵守約定了!”
唐陽羽轉身透過木製雕花的窗子看向院子裏正在撅著屁股侍弄花草的淩雨晴,“三年就三年,三年之內淩雨晴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愛上我的!”
“不過……你得先幫我一個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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