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周類與索弜的故事(六)(1 / 3)

子永目下已把索弜引為心腹,接到右相大人的密信後,連忙叫來索弜,商量如何處置。

右相大人的信有兩層意思,先說了組織村邑自保抗羌事,對子永和索弜頗多讚賞。又說目下周國對羌方多有綏靖,少有牽製,要子永關注周方動向。

“右相大人的意思,怕是想要周方有個對羌強硬的人出來。”索弜猶豫著分析,不肯定自己的猜測。

“是要我們看周國對羌人誰軟誰硬?”子永也不肯定。

“隻怕是這意思。”索弜道。“大商現今受多方牽製,定是要我等逼周國拿出強硬態勢,牽製住羌方,以免大商牽絆過多。”

“要高圉對羌方強硬,怕是難能啊。”子永歎息道。“高圉大人的通婚政策已經數十年,如何能驟然轉向?”

索弜忽然想到周類,對子永道:“周類與我等抗羌,倒是沒留餘力,此人可用。”

“周類即便可用,卻無職無權,左右不了大局。”子永搖頭。

高圉換了周質組織鄉民抗羌之事,周質對此卻不冷不熱,已經有好幾個村子被洗劫。而且因鄉民反抗,羌人凶性大發,動輒血洗,不留活口,弄得周邊村落噤若寒蟬,羌人未到,便已跑掉大半。

子永想到這,便有些牢騷:“可惜,周類正在酣處,卻平白被換掉,換了他的大哥周質來。”

子永好不容易因索弜來此,換得大好局麵,正躊躇滿誌,想要建立一番功業,而今周類被換,來了個並不熱衷於此的周質,弄得子永隻能徒喚奈何。

右相大人密信中的首肯,恰足讓子永越發懊惱。

“我有一計,或可奏效。”

“什麼?快說!”子永身子前躥,湊近索弜。

“卻是險招——若成時,你不需謝我,若不成,卻不許怪我!”索弜看著湊近自己的這張急切的臉,緩緩說道。

“不怪!不怪!”子永連聲說。

“兵行險著。此事得兩分——對周,挑起周類鬥周質……”

索弜話未說完,子永連連搖頭,打斷他的話:“周類對大哥周質信任無比,如何挑得動?”

索弜笑:“恰是因此,挑動了才更有奇效!”

子永坐回原處,整整衣衫,擺出好整以暇的樣子,語氣卻仍急切:“如何挑得動,且說說看?”

“周類庶出,其母乃是羌女。高圉、亞圉雖與羌方通婚,骨子裏卻瞧不起羌人,因此周類雖能幹些事,卻被高圉、亞圉防賊也似,絲毫不與權柄。若說這次周質代他,乃是出於周質本意……”索弜說到這,卻不往下說。

子永聽了,心領神會,哈哈大笑:“若是我最信任的人一直在背後算計我,我不知道便罷,若是知道了,自然會勾起無名怒火!”

笑罷,對索弜說:“此計大妙!隻是太過陰損。他日若你與我為敵,我定先殺了你!”說罷又大笑起來。

“弜何敢與公子為敵!”等子永笑完,索弜正色道:“隻是此乃險招,若是不成,隻怕你我僅剩得性命回大邑商,建功立業之說,便無從談起了。”

“富貴險中求!”子永雖是紈絝,卻自有一份膽色,“你說過,越是有事,越易建功。若非如此,難道當真要我男任終老麼?!”

“你說此事兩分,這是對周,另外呢?”

“對羌。”索弜沉心靜氣,緩緩道來:“我手下阿兄、阿弟乃是羌人,據他二人所言,近日來襲的,與前些日子前來劫掠的,雖同為羌人,殺掠行事卻不相同,顯然不是來自同一種姓。現今的羌方,主事的乃是赤烏部,近日來襲的,卻是博隱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