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我告訴你。”電話裏，周朗輕笑，“因為不離婚對他有天大的好處。你問他，他是不是買過高額人身意外險。”
我抬手阻止劉安搶我手機，問，“你是不是買過高額人身意外險？別騙我，說真話！”
劉安喉結滾動一下，點頭，“是。”
“這就是他讓你瘋的理由了。”周朗道，“小喬寶貝，我發你兩張東西給你看，看過後你就什麼都懂了。”
手機屏幕一閃，發過來兩張圖片。
我捧起手機劃開細看，是兩張高額人身意外險。一張是我爸的，一張是我媽的，賠償金是筆巨款，受益人都是我。
“看清楚了嗎？你說你瘋了，誰會去想你爸媽為什麼會突然買這麼高的保險？等你死了，你的錢又是誰的？小喬你無父無母無兄無弟，第一順序繼承人，可是坐在你麵前的人。”
我呼吸變的急促，眼前劉安的臉開始恍惚不清。我猜想到什麼，卻根本不敢往那方麵去想……
可周朗還是說了出來，他說，“你多久沒給你父母打過電話了。小喬，你確定他們還在人世嗎？”
“小喬，他對你說什麼了。”劉安對我伸手，“把手機給我。”
“我爸媽在哪裏？”我站起身來，對劉安問，“他們現在在哪裏？”
“在國外，你不是知道嗎他們在國外！”
“你給他們打電話。”我對劉安喊道，“打電話，現在就打，我要聽到他們說話。”
“小喬……”
“馬上！”我這些天過的渾噩，雖想他們卻沒有聯係過，我不想他們知道我發生這麼多事。
劉安拿出手機開始撥電話，可一遍兩遍三遍……“沒人接，現在那邊是晚上。”
我心越來越涼，握著手機的手不停顫抖。
“他打不通是不是？因為打通了也沒有人接。”周朗說，“寶貝我再給你看樣東西。”
屏幕一閃，又進來一張圖片。上麵寫到，烏鎮某家民宿，一對前來旅遊的趙姓老年夫婦意外死亡，警方已經聯係到他們的女婿，詳情正在進一步調查。
我眼前一黑，跌坐在沙發上。
“小喬，”劉安過來扶我，“你沒事吧，爸媽電話打不通……”
“現在，你還相信和他的愛情，要和他在一起天荒地老至死不渝不離不棄嗎？”
愛情？天荒地老，至死不渝，不離不棄？
我看著劉安大笑出聲，“錢，一切就是為了錢是不是？給你，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你能不能把父母還給我，把父母還給我！”
我抓起包，從裏麵抓出錢一把一把往劉安身上扔。扔完錢扔所有我覺得值錢的東西。
“小喬，你在幹什麼，小喬……”
摸到不知什麼時候放在包裏的水果刀，我頓住了。轉身間我看向劉安，微微一笑，“你不是說我爸媽什麼都好，你要孝敬他們一輩子嗎？那好，你去陪他們吧！”
看準劉安胸膛，我把刀刺進去。
血，全是血，觸目所及所有東西全是紅色的。
我不知道我刺了劉安幾刀，最後劉安躲在血泊裏毫無意識，我滿臉淚水的癱坐在他身邊。
“殺人了！”
“快叫救護車！”
“報警，報警！”
這些似遠似近的聲音中，還夾雜著周朗的。
“……要麼瘋要麼死，小喬，現在扔了刀……”
我手一鬆，刀啪嗒一下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