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未央,夏日炎炎,徐徐微風吹在臉上依舊炙熱。
華燈初上,每個夜歸的人都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路上。
秦非如尋常一樣,下了班,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出租屋,倒頭在床上躺了一會,發現身子黏糊糊的難受,可就是不想動,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鍾,心裏一陣歎息。
他懶懶的坐起身,望著身邊的那台電腦,心想算了……哪怕是個撲街作者,可還是要更新啊,不然哪對得起那少的可憐的幾個訂閱。
按亮了屏幕,秦非照著往常一樣,打開瀏覽器中那個熟悉的頁麵,呆呆的坐了一會,隻聽得咕嚕嚕……一陣淒慘的聲音,他才想起來還沒祭自己的五髒廟。
打開支付寶心酸的看著自己尚未還清的某唄,歎息一聲:“繼續碼字吧,熬熬就過去了。”
啪啪啪……秦非欣長的手指飛速的敲擊在鍵盤上。
…………
好聞的玫瑰香氣,曼妙的帕赫貝爾《卡農》,冷熱相宜的氣溫濕度……
“我不是應該在碼字嗎?為什麼氣氛變得如此詭異。”秦非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眯著眼睛觀察周圍的環境。
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映照在柔和的微黃色燈光下的泡泡,離他如此的近,以至於觸手可及。
他的身上不再是黏糊糊的,甚至有些絲滑,並且他現在是躺在……emmm……嗯?
秦非睜大了眼睛,這不是他的出租屋,他現在身處在一方巨大的滿是泡沫的大水池子裏。
仰麵盯著頭頂上那盞滿是水晶的大吊燈呆滯了一會,雙眼有些被閃瞎的感覺。
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帶著一絲疑惑,帶著一絲困窘,他緩緩的從水池中站了起來,顧不得擦幹身上的水珠及泡沫,光著腳踏在這閃著金光的大理石地板上。
大理石並不涼,還感覺挺溫暖的。
秦非來到玻璃窗前,那是一排巨大的寬幅落地玻璃窗,並沒有按窗簾,卻看不見外麵。
他用手摸了摸,忽然窗戶夾縫裏的覆蓋物都散了去,顯露出窗戶外的景色。
他能看到自己應該是在一個高點,能俯視整個城市的高點,腳底下的這些建築如披著璀璨的衣物一般,閃耀奪目。
慢慢順著落地窗前行,一個踉蹌,秦非差點跌出去,低頭看著地上扳倒他的障礙物,竟然是一頭半人高的豹子。
那豹子通體金色,背上鑲嵌著各種色彩的寶石,脖子裏一根粗粗的蛇形鏈,最亮眼的是豹子眼睛裏兩顆巨大的綠色寶石。
秦非早先給C某牌寫軟文的時候接觸過這個牌子,這頭豹子可價值不菲,他俯下身,伸手摸了摸,豹子身上冰冰涼涼的,觸感真實。
繼續往前,他來到一麵大鏡子麵前,與鏡子中的人對視了一會,他不禁用手指觸摸著自己的臉頰。
秦非湊近了一些鏡子,又觸摸這鏡麵上的自己,這帥氣的酷似牛郎的臉是怎麼回事。
他的手肘一不小心觸碰到置放在邊桌上的遙控器,身後的屋頂降下來一塊液晶顯示器。
顯示器上正在播出新聞:“一位24歲的兼職作家秦某,由於常年的積勞與挨餓,在出租屋內突發猝死,猝死前仍在埋首碼字……”
被報道的內容所吸引,秦非疑惑的看著顯示器上赫然刊登的自己的照片,以及自己被從出租屋抬出來的景象。
“死了?”
“嘀——!係統啟動,正在與宿主融合。”秦非腦子裏就響起一陣生澀的電子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