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母親可以出院了,可馨回到了酒店,她向朱明請假,朱明開始不願意,她苦苦哀求,他也就應了她。
倆個女人與一個骨灰盒坐上了回家的飛機。
家鄉的冬天更加寒冷,下了飛機走向那最熟悉的回家的路,長時間沒人居住的家裏到處是灰塵,還好暖氣充足,放好行李,放好骨灰盒,簡單收拾了下,疲憊的母親躺在床上休息。
可馨開始打掃衛生,擦拭著家裏的角落,每個角落都存在著父親的影子,走到父親的書桌,放下抹布,坐到椅子上模仿著父親的樣子翻看著書本,都不知坐了多久,母親從後麵擁抱著她。
“你爸爸應該去了好的地方。”
“嗯。”
倆個失去了共同愛的一個男人,一個人失去了愛人,一個人失去了父親,誰的傷痛更厲害,無法攀比,母女倆互相擁抱著對方,互相為了對方努力著。
回家沒幾天母親和她為父親舉行了簡單的葬禮,遲到的葬禮父親應該會理解的吧。母親隻通知了直係親戚,參加葬禮的人少之甚少,簡簡單單的葬禮就這麼結束了,但是生者對死者的思念卻剛剛開始,誰都知道時間會是良藥,但又有誰知道具體需要幾年幾月幾日的時間。
母親發現可馨經常停留在父親所用過的物體前麵,沉默幾分鍾,有時幾十分鍾,她決定該收拾遺物了,她得幫助女兒接受這個事實。
可馨不想收拾遺物,父親留下來的隻有這些,但擰不過母親,隻好隨母親的意願了。
每樣東西都有它的故事,故事裏離不開一家三口,往事隨著東西一幕幕展現在眼前,又隨著東西一個個裝進袋子裏,隨著燃燒一件件埋進內心裏。
少了不少東西的家,更覺得空曠冷清,母親覺得家裏的角落還存在著父親的身影,而且倆室一廳房子對於她一人來說還是大,這個隨著朱明的出現保存下來了的家,還是未免被賣出。
可馨和朱明商量又延長了假期,可馨不回來,朱明也無策可施,隻能回來再盤問。
賣完房再買房,中間期間無處可居不是方法,可馨決定先買一個好有個居住地方在賣。這半年可馨攢下了不少錢,她先拿這些錢先購置了一個房子,市中心的帶裝修的一居室,家鄉裏的房價還在一千多一平米,她的錢也正好買的起,給母親選了交通便利,臨近公園的的一個房子。
大冬天的準備搬家,添了新東西,溫馨的小屋完工,找了吉日住進去,母親說都搬了,那個家要不不賣?後來保留了原來的家租出去也可以當母親的零花錢用。
新的家臨近公園,雖然天氣寒氣逼人,她還是陪母親下來走走了,最近持續的用藥,母親的氣色也好多了,母親說她參加了老年合唱團,春天就開始練習了,還說好幾個要好的朋友都住在新家附近,她知道母親說這些是讓她放心。
這裏也安頓好了,看樣子離回北京的日子也不遠了,母親的狀態也穩定了,她可以安心的回去完成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