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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袁紹,剛走出兩三裏地,猛然想起什麼,突然問身旁隨從:“剛才那人可是說他來自武德蕭家?”
隨從稍一回想,便道:“正是,物資車隊中有一杆蕭字旗,仆剛才仔細看了,當是有三名主家之人。雖不知家世如何,不過按其身上甲胄來看,祖上當是武官出身,而且頗為富貴。”
袁紹微微點頭,腦中開始思索,片刻後,又忽然搖了搖頭:“那便不是了,或許武德有兩個蕭家也說不定。”說完,便將此事放下,招呼道:“加快速度,今夜在汜水關過夜。”
若是他腦中所想的蕭家,他或許會回頭勸上兩句,隻是蕭牧身上所穿甲胄,卻讓他感覺不像。別看隻是一身甲胄,若是普通倒也罷了,像是這般精良的,卻不是小小蕭家所該有的。
一路進城,蕭牧的表現跟路上完全就是兩個人,禮節周全不說,說話也是中正平和慢條斯理,若不是這時代沒有整容技術,蕭申當真以為是蕭斂假扮。
“蕭郎莫非也精通武事?”鄭渾方才興奮於蕭郎的到來,平靜些,才想起剛才蕭牧說是前來救人的,又看他甲胄精良,便有此問。
蕭牧摸了摸身上鎧甲,心下想道:在這等名人麵前,不能過於自誇,不然會顯得恃才傲物,也不能過於謙虛,不然又顯得虛偽不真誠。便笑道:“文武之間本就相通,愚弟也曾看過幾本兵書,對於行軍之事算是略知一二,倒是說不上精通。”
這話讓得鄭渾頻頻點頭,真是個謙謙君子啊!
捋著短須頜首笑道:“賢弟謙虛啦!賢弟文才過人,又精通武事,不久之後必將名揚四海。武德與滎陽並不算遠,以後你我兩家還需多多走動,莫要生疏了才是。”
蕭牧一愣,沒想到鄭渾竟如此看重他,莫非是老師張範向他誇讚過自己:不錯隻有這一種可能。
“愚弟不才,承蒙仁兄看重,日後必將常來拜訪,仁兄莫要嫌棄愚弟叨擾才是。”
蕭申兩人緊緊跟在身後,將兩人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對於蕭牧這一番表演,不僅僅隻是驚歎,也讓他知道了為什麼蕭牧,會成為三兄弟唯一一個當上孝廉的。其中的重點就是……雙重人格。
不由又想,若是蕭政在此他會怎樣?肯定是先救落瑜為上。蕭斂來了又會怎樣?定然是一番推脫,救了落瑜再來請罪。那麼重點又出現了,那便是……落瑜是誰?
莞縣北麵有一河,過了河再走二三十裏可見一山,山腰處亂石嶙峋不見雜草,附近的樹看不到一寸皮。
一塊平坦的巨石上,躺著一位少年,少年靜靜躺著,雙眼無神,身上皮甲血跡斑斑。周圍橫七豎八還有百餘人,木槍被隨意丟在地上,一杆落字旗,插在石縫當中,迎風獵獵作響。
“該死的滎陽賊是想活活餓死我們啊!朝廷的援軍怎麼還不過來。”
身旁一四五十歲的仆役,深深歎氣,自從家主死後,少主將家人安置在滎陽,把其他能賣的都賣了,募了兩百青壯。練了幾天,看著也是像模像樣,便嚷嚷著為父報仇,怎麼勸都不聽,還說滎陽賊烏合之眾,肯定一擊即潰。
沒想到剛一碰麵,一聲:兄弟們殺啊。剛喊完,自家的人就跑光了,被人追殺了幾裏地,好在躲在山上,敵人懶得爬山,不然指不定就全軍覆沒了。很想跟他說一聲,朝廷不可能發援兵,想想還是算了,萬一橫刀自刎怎麼辦。
“少主,援軍很快就會到的!”
每一次聽到這句話,落瑜都會一陣精神,今天已經是第十一次,每次他都會說:“哼……等援軍一到,定將滎陽賊殺個片甲不留,以報家翁血海深仇。”
張勘用了許久才將理賠的事商議妥當,對方咬死了要四石糧,張勘堅決表示隻給兩石,兩方一番揪扯,最終以三石糧成交。
交接完畢,張勘就打算進城,那俊朗青年忽然走到其身前,單膝跪地:“多謝恩公……”
經曆了廣武鄉一幕,張勘覺得這隻是小巫見大巫,冷笑著,不忘吹捧自家二郎:“你的恩公不是我,乃是我家二郎。”說著又忽然麵帶恭敬:“我家二郎仁人誌士世人稱頌,所救之人何止萬千,又豈會在乎你一個,無非是多花些糧食罷了,趕緊走吧,到洛陽投軍去吧。”揮揮手準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