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多謝您了,我自己來就好。”林黛玉連忙拒絕道。
搞什麼?這北靜王不是一向冷颼颼的嗎?怎麼忽然變得這麼熱情?搞得林黛玉都有些不適應了。
不過這事兒還真用不上他,琥珀現在做的事兒,其實林黛玉根本不在乎。現在不過是騰不出手來收拾琥珀,且不想讓賈母傷心罷了。
但是證據她是一直讓雪雁紫鵑都留意著的。
北靜王語氣悶悶的:“你不想讓我動琥珀,還是那姓薛的小子?”
“啊?”怎麼還扯上薛蟠了?
林黛玉想想道:“兩個都不想,北靜王您還是別操心這些事兒了,明兒個您是到賈家族學客座是嗎?一定記得把信帶給我,多謝了,明天見。”
林黛玉一麵觀察到薛蟠跟琥珀打打鬧鬧離開,一麵就跟北靜王辭別。也不等北靜王回應,就邁步離開——以琥珀的性子,她要先回去的話,指不定會亂說什麼,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林黛玉走得瀟灑,倒是北靜王留在原地,被那幾個字撞進耳中,覺得滋味有些不同尋常。
那三個字,明明尋常至極,可是又讓他覺得,這毫無期待的命運,好似多了一點讓人期待的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黛玉早已走遠,靜默的北靜王開口,也不知說給誰聽。
“明天見。”
……
告別北靜王,林黛玉快步從樹林中穿過,轉過院門,就見薛姨媽跟薛寶釵並幾個婆子正站在門口,正一臉焦急地往路口的方向看,而琥珀背對路口,正朝她們解釋著什麼。
薛姨媽有些擔憂,連聲追問:“怎麼會不見的?這清虛觀一向清靜,往日又是常來的,又不會走錯,不過是去如廁換個衣裳,怎會不見?”
琥珀在薛姨媽等人麵前自然不敢造次,隻小聲解釋道:“姑娘怕羞,這裏畢竟不是府裏,便叫我在外頭守著,莫讓人過去聽見了難堪。我一直守在那邊呢,不曾有人過去,可是等我去找姑娘,才發現姑娘已經不在屋中。”
“姑娘慣常去哪兒也是不喜歡人跟著的,睡覺也不讓人守在屋裏,她這樣,奴婢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林黛玉從琥珀背後回來,將琥珀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本想饒過琥珀的,可方才琥珀跟薛蟠拉拉扯扯之時,林黛玉聽到琥珀將她的手帕給了薛蟠,就已經心中不善了。原本薛蟠給琥珀的玉佩、汗巾子之類的,大不了扔了就是,但是將她的東西給薛蟠?那可就是百口莫辯,說都說不清楚。
林黛玉似笑非笑地走近,琥珀正編排著林黛玉的話,冷不丁從薛姨媽跟薛寶釵臉上發現林黛玉在身後,嚇了一跳。
琥珀心中有些慌,仗著林黛玉年紀小,便先發製人責問林黛玉:“姑娘!才這麼一會子沒看到,你就去哪裏了?這可是在外頭,若是有個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姑娘真不該到處亂跑,教奴婢好生擔心。”
林黛玉佯裝聽不出來琥珀的推卸之意,並無表示,薛寶釵卻是皺眉,覺得這琥珀幾次三番不把林黛玉放在眼裏,著實有些刁奴的意味,便出聲為林黛玉說話:“即便你過去了不曾見到你們姑娘,也合該請婆子或是女知客回來傳話,自己倒跑來是什麼緣故?若是你們姑娘出來不見你人,真走丟了,你可逃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