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未免也太難了。
等我因為窒息陷入休克後,身體機製會本能的恢複呼吸,到時候,也死不了。
我第一次覺得,死比活著還難。
上麵的人聽說我自殺了,第一時間派人來安撫,送了鮮花和禮品給我。
把東西放下後,那監察員朝身後揮了揮後。
跟著的兩個執行員就離去了。
病房裏,就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他走到我身邊,抬手揪出了我嘴裏的紗布。
我順勢抬頭,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勳章,問道:“你是新上任的監察長嗎?那你還得感謝我一下。”
“是啊。”他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如果不是馮監察長意外身故,我確實沒法走到現在的地位。”
我沒說話。
“你自殺了?咬舌自盡?”他搖頭,“這麼笨的方法,你是怎麼做臥底的?”
“我做臥底的時候,也沒被這樣綁起來過。”
他眉頭動了動。
接著,他站在我身前,正好擋住了監控的視線。
我隱隱的感覺到手邊貼了個冰冷的東西,接著,那東西劃拉兩下,受傷的束縛帶就被劃破。
我的手自由了。
我還沒來得及詫異,就感覺他把那小小的刀片塞進我手裏,含笑看了我一眼,“我幫你一把。”
幫我?
我立刻想明白事情裏的關鍵,問道:“是上麵的意思?他們還是要我死?”
他沒說話,轉身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後,這病房裏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滿滿的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裏的刀片。
那時嶄新的刀片,泛著寒光,看起來就異常鋒利。
他並不是幫我,也沒他說的那麼高大上,這一次來,也不過是因為我自殺未遂,送我一程。
他們既希望我死,又因為我肚子裏的孩子,而不得不讓我活著。
現在,我願意自殺,是他們想看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所以在我自殺沒有成功的時候,他過來解開了我一隻手的束縛帶,又送了我刀片。
也真不怕我逃跑。
但我就算想跑,又能跑到哪裏呢?這醫院已經如同銅牆鐵壁,三步一站崗,我就算插上翅膀,天上都有無人機在巡邏。
我默默地歎了口氣,伸手將刀片放在身邊,摸了摸右側頸動脈,找準位置,便捏住了那刀片。
隻是,我剛抬起胳膊,還沒來得及下刀,就聽見門外傳來醫生護士的驚呼。
接著,她便瘋狂的跑到床頭,要搶我手裏的刀片。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護士,即使我一隻手,也不是我的對手,很快,刀片便再次回到我手中。
而我們因為爭執,雙方的手都被劃破了,一片鮮血。
我捏著手裏的刀片,沉重的呼吸了幾口氣,低聲道:“是他們要我死,別救我。”
“不行,你還懷著寶寶呢,你也要為寶寶想一想啊!”
我沒理會她,抬手將刀片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上一次沒死成,這一次,我用了十成的力度,刀片鬆開的那一刻,鮮血噴濺,整個床單和半麵牆壁,都被我的鮮血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