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抖手裏的文件,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後來,那十幾個億輾轉到了霍家手裏,這才有了你們看到的金條。”
底下的記者神色更加瘋狂,直接問道:“賈小姐,你的意思,是國家欺騙了我們?”
我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事實上,我也來不及回答。
因為那兩個執行員已經衝破岑久的封鎖,將記者驅散,走到我跟前,朝我晃了晃手裏的手銬,“賈小姐,你涉嫌非法造謠,傳播有害信息,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不是賈小姐。我是程蓁蓁。”我一字一句的道。
那執行員聽到我的名字,似乎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回過神來,抓住我的手,將手銬拷在了我的手上。
他拉著我要走。
那邊,記者還在追,而岑久,則攔在了前麵,道:“你們無憑無據的,就要抓人嗎?是誰的意思?”
“岑執行長,我們在執行公務,請您不要妨礙我們,您別忘了,這裏是S市,不是J城,也不是您一手遮天的地方。”
那執行員語氣雖然很客氣,但說出的話,就不那麼客氣了。
岑久的臉色微微變了,一把握住我的手,“如果我一定不讓你們帶她走呢?”
“岑執,您這就是讓我們為難了。”
眼看著那執行員要打電話,我一把按住岑久的手,朝他搖了搖頭,道:“別,我跟他們走。”
“不行!”他語氣急促,道:“你剛剛曝光了那文件,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我在決定曝光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想到了現在的局麵了。如果我真的再也出不來,或者遭遇了不測,你記住你說的話,你是為了正義來的。”
說完,我看向身後那兩個執行員,道:“我跟你們走,走吧。”
他們繞過岑久,帶我出了酒店,上了車。
看著外麵熟悉的路,一路開車到了執行中心,將我關在審訊室裏,我還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這審訊室,我來過幾十次了。
有我審訊別人,也有被人審訊,而我距離上一次來到這裏,才過去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我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像……
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垂下眸子,靜靜地在房間裏,等待著他們的審訊。
可出乎我的意料,一直到了晚上,也沒人過來審訊我,更沒人給我吃的喝的。
我坐在這裏一天,一動不動,早已沒了體力,迷迷糊糊的靠在倚靠上,想睡覺。
正當我要睡著的時候,“吱呀”一聲,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打開了。
接著,兩個執行員進來,動作毫不客氣的在我臉上帶了個眼罩。
視線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起來。”
我順從的跟著他們的力度站起來,隻能隱約感覺到,他們將我帶出了審訊室。
然後上了車。
因為被蒙住了眼睛,聽力就變得更加清晰了,我能聽到車子的引擎聲,以及道路兩側的喇叭聲,音樂聲。
再往後,那些聲音漸漸地都消失了,耳邊隻有我身下的車子行駛的聲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車子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