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廢物老婆家裏吃閑飯,田間瞎添亂,而外表也越來越難看。
趙小穀的脾氣也就跟著越來越大,動輒對我責罵,各種難聽的話語層出不窮。而我這個城裏人的罵街天賦本就沒他有高深,更不屑於和他對罵,還因為骨子裏的倔強,讓我每次都被氣得淚流滿麵。
而趙小穀卻因為我的軟弱而更加得寸進尺。終於那天我又把午飯燒焦了,他像等候多時,揪住我的頭發一躍而起,左一掌右一拳,拚命地發泄,完全不顧我的哀求,直到我鬼哭狼嚎的淒厲聲引來了半個村的人。
趙小穀被幾個男人拉走了,我則被幾個勸架的老太太小媳婦架回了屋。老太太小媳婦對我滿頭滿臉的傷痕視而不見,反倒向我灌輸起了為婦之道,天地君親師。
我麵無表情,心裏卻冷笑著,也徹底絕望了。
當那幫老不死的小不夭的婆娘們都走了後,我強撐著身體收拾了幾件衣服回了娘家。我決定了,我要和趙小穀離婚,哪怕是被以前的姐妹們笑話,哪怕是被父母埋怨,哪怕是下半生我一個人過,我都要和趙小穀離婚。
還沒進娘家的門,我就發覺氣氛不對。爸爸的許多老同事,好久不見的叔叔大爺們在我家裏進進出出。他們見我回來了,也沒有什麼表示。
我趕緊進了院子,看見了臉上還有淚痕的弟弟。弟弟一見滿頭滿臉腫包的我也是一愣,但現在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忙問他怎麼了,他嘴一撇,眼淚又流了下來,“姐,爸爸上午剛查出了肝癌,晚期,嗚嗚!”
我一下天旋地轉,弟弟趕緊扶住我。我緩了緩神,連忙跑進屋裏。爸爸仿佛一下子就蒼老到了極點,灰灰的臉色讓人心中刀割般疼痛。我好不容易裝出的鎮定瞬間就被擊潰,一下嚎啕了起來。
爸爸媽媽見我進來也是明顯的一愣,又見我滿臉的血痕,忙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哭嚎著,緊抱著爸爸叫道“爸爸,爸爸。”而爸爸顯然是以為我受了委屈才大哭不已,他一邊輕拍著我的後背一邊安慰我“乖,怎麼了?別哭,別哭,咳咳,告訴爸,怎麼了?”
我又抱著爸爸哭了一會,知道現在不宜讓他老人家傷心,就強行忍住了悲痛。爸爸媽媽又追我臉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我鼻子一酸,一時哽咽。媽媽追問道,是不是趙小穀打你了?
我長舒一口氣假裝沒事似的說,我不小心摔的,本來打算去醫院看看有沒有摔出暗傷,剛好路過門口就進來看看你們。
身為孩子怎麼能夠瞞得住父母?爸媽拚命逼問,讓我又回想起趙小穀的狠毒,不免又悲從心來,哇哇地又哭個不停。我抽噎著把這半年所受的委屈一骨腦地全倒了出來,媽媽摸著我的額頭也大哭道“我苦命的兒啊!”爸爸更是氣得嘴唇發紫,說要趁他沒死去找趙小穀好好算算總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