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爺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不用費心了，我來了。”
五少爺和秦素商猛地抬起頭，尋聲看去，就見穆清晏單槍匹馬地過來了。他看了一眼秦素商，淡漠的眼中好像別有深意。見他將目光放在秦素商身上，五少爺連忙站到他們中間，阻斷了穆清晏的眼神。
“別看了，黃泉路上，你們有的是時間看。”
穆清晏冷笑了一聲，“老五，勸你識相。就在剛才，我的人馬已經衝出了城，你所依靠的白大帥，已經拔槍自盡了。如果你現在放人，我還可以看在我們同父所生的份兒上，留你一命，但你如果執迷不悟，老五，我就隻能心狠手辣了。”
“心狠手辣？！”五少爺聽了，一把揪住了秦素商的頭發，“你什麼時候不心狠手辣？穆清晏，就算死又怎麼樣？如果死了，能把你拉下水，我就是死也值得了。告訴你，畏畏縮縮地活著，我活夠了！”
“啊——”秦素商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穆清晏見了，連忙伸出手，喝道，“你住手！”
“我住手？哈哈哈，穆清晏，你這是在求我嗎？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求我的一天。我不住手又怎麼樣？”五少爺神態之間盡是癲狂，“我偏要動手。”他說著就拿槍對準了秦素商，眼看著要扣動扳機，穆清晏大喊一聲，“老五！放開她！”
“要我放開她？可以。”五少爺對穆清晏說道，“廢了你的一條腿。”
“不——”他話音剛落，秦素商便大叫了起來，“穆清晏，你別——”
“住嘴，貝戔人！”五少爺一個耳光打過來，秦素商的臉立刻高高腫起。穆清晏見了，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擔憂。
“廢不廢？”五少爺咬牙看著穆清晏，又是一個耳光打在了秦素商的臉上。穆清晏見了，一咬牙，“砰”地一聲，用手槍對準大腿，開了一槍。
他立刻站立不穩，單膝跪在地上。秦素商見了，淚流滿麵，“穆清晏，你為何這樣做……明明我們都分開了……”他完全可以不管自己的……為什麼他還要這樣傻……
穆清晏抬起頭，滿頭冷汗當中，他居然還有空對秦素商笑了一下，“因為你值得。”
不管他們曾經經曆了多少挫折，走過多少冤枉路，秦素商依然都還是他最愛的那個秦素商。
她是最好的秦素商。
秦素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不值得……我不值得……”
她做了那麼多傷害穆清晏的事，怎麼還是“值得”呢？不，她不值得。
穆清晏衝她笑了一下，沒有作聲。
五少爺冷笑了一聲，說道，“好了，別打情罵俏了。穆清晏，想要救她，很容易。”他對穆清晏笑了笑，“對著你的腦袋，再來一槍。”
“你——”秦素商正要說話，卻被五少爺一把摁住了脖子，“叫什麼叫？再叫打你！”
“別動她。”穆清晏抬起頭，看向五少爺，“你這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雖然這個貝戔人對付了我娘，但是你都不在了，我娘回到穆家隻是時間問題，穆清晏，你死就能換來她的生。你要真是愛她，就動手吧。”
“不——不——不——穆清晏，你不能這麼做！”眼見著穆清晏握住了那把槍，秦素商立刻尖叫起來，“穆清晏，你敢死在我麵前，我馬上就跟著你一起死。穆清晏，你混蛋！你還要再丟我一次嗎？”
穆清晏充耳不聞，對秦素商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素商，好好活著。”
“不——穆清晏——”秦素商眼見穆清晏將槍管對準了他的太陽穴，不敢再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砰”！
秦素商似有所感，猛地睜開了眼睛。然而，她沒有看到穆清晏倒下去，反倒是五少爺，緩緩地滾了下去。
他的眉心一道極其細小的孔，死得還算體麵。跟當初的白琉璃，一模一樣。
秦素商轉頭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穆清晏的親衛們全都到了。
穆清晏掙紮著過來，一把將秦素商抱住，“素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再也不分開了。”
秦素商反手抱住他，“嗯。”
從今往後，再也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