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蘇話音落下,徐老師卻沒有發現她表情的異樣,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倆認識呢,我看你是被他從大樓裏麵背出來的,你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他好像還很擔心的樣子。”
聽著徐老師的話,白念蘇心裏有一股輕微的窒息感。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沒有再做任何的解釋。
徐老師所說的關於靳遇珩背自己下樓的事情她記得,但是關於自己被送上救護車的事情已經沒有很深的印象了。
但是,她明顯記得,自己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看到了靳遇珩流血的那隻手。
她想不起來他是什麼時候受傷的,當時在樓梯間的時候,全程也都沒有見他表現出異樣。
徐老師走了之後,白念蘇拿過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了那串號碼,現在仔細觀察起來她才發現,原來靳遇珩一直都沒有換過號碼,隻是在恢複白念蘇的身份的時候,她切斷了所有與那個人與過去的聯係方式。
此刻她才察覺,原來自己一直都背得這串號碼。
手指在那串號碼的上方停留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按下去。
“啪嗒。”
清脆的一聲響起,是白念蘇將手機反手扣在床邊桌麵上的聲音。
想起在樓梯間的時候,靳遇珩不管不顧她的拒絕一定要把她從樓上背下來,再想起他流血的那隻手,白念蘇心裏確實有那麼一瞬間產生了打一個電話過去的衝動。
可是很快,她便冷靜下來了,自己沒有必要打這個電話,因為在火災現場的時候她並沒有主動提出要他救自己,一切都是那個男人自己的選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又何必因為對方的主動相救而感到心有愧疚呢?
這樣想著,手機終究是沒有再被拿起來過。
白念蘇出院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這期間,白靜之來看過她一次。
她的腳崴了,身體也有多處擦傷,所以自己一個人走路的時候並不是很方便,但所幸因為被送來的時候很匆忙,所以她也沒有什麼東西需要帶。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外麵有陽光,在醫院裏待了好幾天,被陽光沐浴著心裏竟然生出了一陣平靜感。
醫院大門前麵有好幾級階梯,白念蘇的腳剛要跨出去,卻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湧出來了一大片人,白念蘇瞬時被嚇了一跳,眼前充斥著一片陰影,讓人的心裏極具壓迫感。
她抬眼看去,那些人手裏舉著話筒,身後還有人的肩頭上扛著攝像機,白念蘇的心瞬間便沉下去了好幾分,這些人是記者。
麵前的路被圍得水泄不通,白念蘇根本找不到出路,她的眼神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隻黑色的話筒就直接懟到了她的麵前,女記者的聲音有些尖利刺耳:“請問您是白園長嗎?這一次你們幼兒園遭遇火災的事情您怎麼看?”
女記者一開口,其他人的話匣子也像是打開了一般,各種各樣刁鑽的問題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