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刑警的那幾年,生命幾乎都是在提心吊膽和萬分警惕當中度過。
所以當她決定把慢慢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好了要給她取什麼小名。
慢慢,白念蘇希望這個和自己一同經曆過禁閉,槍傷,墜海,重生的小生命可以擁有快樂自由的一生。
她希望她可以不必著急,慢慢長大,慢慢去接觸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希望她可以有很多時間去享受生命。
所以她才會給她取名為慢慢。
白靜之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聞到了一絲白粥的香味,宿醉的她腦袋又漲又疼,剛從被窩裏爬出半截身子,就一眼看到了正在廚房做早餐的姐姐的背影。
“姐”白靜之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
白念蘇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昨晚在酒吧喝醉的事情我已經打電話告訴媽了,你今天可能就會接到她的轟炸電話。”
白靜之不以為然,起身去衛生間準備洗漱。
“得了吧,你別騙我了,你才不會告訴媽讓她傷心呢!”
白靜之一副很了解自己姐姐的樣子,連白念蘇都覺得有些敬佩。
兩姐妹之間就是這樣的,爸爸因為已經去世很多年了,所以媽媽一直在老家守著那座老房子,每個月拿一點退休金,日子過得倒也清閑。
白念蘇和白靜之都在這座城市工作,兩個人對母親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白靜之一出了什麼事情就會找姐姐,而白念蘇每次也都會兜攬下來,不會告訴母親讓她徒添煩惱。
但白念蘇的性格卻剛好相反,遇到了什麼事情從來都不會對其他人說,哪怕是自己的妹妹,這一點白靜之也曾經說過她很多遍,但並沒有任何的改善。
沒辦法,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就是那樣一個要強的性格。
十分鍾後,兩姐妹麵對麵地坐下吃早餐,白靜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說道:“你跟宋承遠離婚的事情,媽知不知道?”
白念蘇連頭都沒抬一下:“沒有。”
白靜之喝了一口粥:“你還真就打算這麼瞞下去啊?”
白念蘇拿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我總不能告訴她吧,老人家老了身體不好,到時候別又氣著。”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
白靜之突然說道:“姐,我說一句話,你別生氣啊,我有時候總有一種感覺,總覺得你跟我們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白念蘇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胡說什麼呢?”
“真的,我沒跟你開玩笑,雖然你是我親姐,但是你每次碰到個什麼事兒也不跟我說,雖然我愛玩兒,從實質性的角度也不太能幫上你,但是聽你傾訴傾訴終究是好事吧?”
白念蘇停下吃飯的動作,終於抬頭,冷靜地看著白靜之,總覺得這小丫頭心裏藏著點兒什麼心思:“你到底想問什麼?”
白靜之吐吐舌頭,雙手撐著臉做可愛狀:“還不就是你肩膀上槍傷的事情嗎?我是真的想聽聽,你就給我講講唄。”
白念蘇心想道:果不其然是因為還想聽故事。
對麵的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乖巧的模樣,但是白念蘇卻並不準備領情。
她用筷子輕輕敲了敲白靜之的碗,說道:“趕緊吃你的飯,聽什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