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南是摔門出去的,倒是沒弄出什麼太大的動靜。
沈鳶一臉懵。
燒了兩天,反應都慢了很多。
顧時南這是生氣了……
她不就是說了句要回家嗎?他怎麼就甩臉走人了?
留著她這麼大一個麻煩幹什麼呢?不怕她得寸進尺死纏著他?
沈鳶身上就隻穿著一件T恤,到大腿根,出不了門。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頭腦昏沉又想睡覺,但肯定不能繼續在這裏睡。
沈鳶準備下樓,顧時南卻又開門進來。
“啊……”
沈鳶被嚇了一跳,身體失去重心往後倒,好在顧時南反應快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扯進懷裏,攔腰抱起扔回到床上。
顧時南雖然臉色不怎麼好,但也還顧及著沈鳶剛退燒身體不舒服,動作沒那麼重,甚至還下意識護著她。
“你又瞎折騰什麼?”
沈鳶頭有點暈,有氣無力的推著男人是胸膛,“我要回去。”
顧時南氣極反笑,輪廓分明的五官反而多了幾分溫和。
“張口閉口都離不開‘走’這個字,我是罵你了還是虐待你了?”
沉默了半分鍾後,沈鳶眨了眨眼,實話實話,“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怕以後還不起。”
最難還清的是人情。
顧時南眉目不動,神色未變,“安心待著,不用你還。”
沈鳶茫然,“你說什麼?”
顧時南沒說話,起身走到臥室門口,接過傭人手裏的托盤。
他家裏原本沒有傭人,是李哲臨時請的。
煮了粥,炒了兩盤清淡的蔬菜。
顧時南把飯菜端到床邊,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瓷勺攪了攪粥,舀一一勺稍稍吹涼喂到沈鳶嘴邊。
“先喝粥,空腹吃藥會不舒服。”
沈鳶愣住,短暫失神。
她想,她大概真的是燒糊塗了,不然心裏怎麼會有種奇怪的錯覺,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唇邊有溫熱感,沈鳶回過神,不太自然的移開視線。
“謝謝,我自己吃。”
顧時南也沒有堅持,把勺子遞給了沈鳶。
被看著吃飯,沈鳶多少都會有點不自在。
有兩顆米粒沾在她下巴,她都沒有意識到。
顧時南隨手拿了張紙巾給她擦幹淨,神色自如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沈鳶吃不下去了。
臉頰隱隱有緋色蔓延,看著倒是不像剛醒的時候那樣蒼白了。
不經意的親密,才最是蠱惑人心。
這個男人稍稍做點什麼就很容易讓人陷入迷霧沼澤,也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盯著顧太太的位置。
沈鳶抬頭看顧時南,撞上那雙深邃的黑眸之後卻又惶然移開視線,“你……你……”
‘你’了半天也都沒有任何下文。
顧時南餘光略過女人泛紅的耳根,唇角稍稍帶起了一抹弧度,似是愉悅。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盡量吃,實在沒胃口就算了,吃完藥之後再接著睡,中午想吃什麼就讓傭人做什麼,但絕對不能什麼都不吃。”
顧時南站起身,走之前又抬手揉了揉女人軟綿的長發。
“下午有醫生過來給你檢查身體,隻要你今晚不會再燒起來,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沈鳶怔怔的看著男人漸漸走遠的背影,他走出臥室關了門,她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