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妍嗅到了反常的味道,腳推了下辦公椅滑到沈鳶桌邊,問道,“你怎麼接個電話就蔫了?”
沈鳶又歎了口氣,“愁。”
“你愁什麼?”薑妍咬著筆杆猜測,“愁嫁?”
沈鳶愁得連白眼都沒勁兒翻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薑妍一臉的問號,“難道最近開始流行文藝哀傷款了?”
沈鳶還是那句話。
薑妍聽得莫名慎的慌,向來大大方方的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是不是迷怔了?”薑妍擔心的說,“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謝謝,客氣,不用了。”
沈鳶看著手表終於到了下班時間,拎著包下樓,打卡,薑妍都沒有跟上去的機會。
紀以誠剛才把餐廳地址發到了沈鳶的手機上,以他的尿性,肯定是哪兒貴在哪兒吃,沈鳶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
離公司不遠,沈鳶打車過去就隻用了十幾分鍾。
沈鳶剛進餐廳,還沒有找服務生帶路,就已經看到了紀以誠。
他坐在大廳靠窗的位置,已經點了好菜,還開了瓶酒。
倒不是說沈鳶平時吃飯都是定包廂,一般的小飯館哪怕她站起來也沒人會注意她。
隻是……南城和江城相臨,生意人來往密切,即便曾經的沈鳶在南城也沒多少人認識她,但也不敢保證江城上流社會真的沒人見過她。
這種級別的餐廳都是會員製,能進來的人不僅僅是有錢,剛剛沈鳶就被服務生攔在了門外。
紀以城直接坐在大廳,還是在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沈鳶走過去,凶巴巴的,“你早到了怎麼不定個包廂?坐這麼顯眼的地方,萬一……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紀以城沒當回事,“咱倆又不是明星,走大街上都沒人認識,誰沒事兒吃飽了撐的拿著相機對著咱倆拍?”
菜都已經上了,總不能再挪位置。
沈鳶往周圍看了看,都是陌生的麵孔。
“你確定你爸不會過來吧?”
“他忙的很,哪兒有這個時間,”紀以城的目光往沈鳶手腕上瞟,嗤笑,“你還帶著這塊表呢……”
沈鳶在紀以城麵前也懶得藏,隻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管得著嗎你!”
“躲都躲了,怎麼也不躲遠一點?”紀以城湊到沈鳶麵前,似笑非笑,“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離他這麼近,在等著他來找你?”
‘他’指的是誰,都不需要明說。
沈鳶喝水的動作僵了一瞬。
她拿起旁邊擦手的熱毛巾蓋在紀以城臉上,把他推遠。
“你懂個屁。”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城距離南城咫尺,在沈瑾之的心裏,沈鳶沒這麼聰明。
紀以城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似是無意問出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不會是要在這裏待一輩子吧?”
家……
大概是一個人太久了,沈鳶都有些記不清那個家的樣子。
“再說吧,”沈鳶低著頭,眉眼略顯寡淡,“先就這麼過著,等………可以回去了,我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