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孩。】
沐瑤的心髒忽然抽疼了一下，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的攥著，讓她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兩個多月刻意不去觸碰的禁區被扒開，是血淋淋的一片。
沐瑤低著眸，毫無血色的小臉在陽光下都還顯得蒼白。
清淡的聲音很冷漠，“男孩女孩都跟你沒有關係，沒了就是沒了，你再覺得可惜也沒有用，我很忙，沒時間陪你演父女親情。”
“誒誒誒，等一下，先別掛！”
蔣啟明打電話最主要的目的當然不是來關心沐瑤，他雖然對沐瑤的態度很不滿，但也隻能先擺出一副求人的謙卑姿態。
“瑤瑤啊，是這樣的，我有事想請城深幫個忙，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能帶他回蔣家吃頓飯，或者外麵的餐廳也可以。”
沐瑤想起了在傅城深辦公室裏看到的那份文件。
“哦，是‘景悅工程’麼？”
“對對對，你知道啊，”蔣啟明有些驚訝，委婉的提起，“我提前得到內部消息，參加招標的都是大公司，蔣氏的優勢不大，你能不能……”
粗略估計，大概是十個億的項目，顯然是一塊商人都能聞到香味的肥肉。
有風聲透出來，傅氏似乎也在準備招標方案。
蔣氏跟那些大公司的實力差很多，顯然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蔣啟明私心想拿沐瑤流產這件事作文章，讓傅城深幫他。
“瑤瑤，不瞞你說，我這幾年沒賺什麼錢，公司情況不太好……”
沐瑤低笑，帶著些許看透世態炎涼的譏諷。
蔣總又開始賣慘了。
“我可以幫你提，但我能得到什麼呢？”
蔣啟明一聽這話就放心了。
雖然之前蔣氏跟傅氏有過合作，但也隻是在傅長聲掌權的時候。
現在傅氏的話語權都在傅城深手裏，傅城深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不容易討好，他約了十幾次都沒能見到。
蔣啟明心裏很清楚，之前幾單大合同能談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著傅氏這個層背景關係，傅城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計較，也都是看在沐瑤的麵子。
如果沐瑤答應開口幫他提，那就有八成的把握。
“隻要是我能做到的，都沒問題，瑤瑤你想要什麼？”
“我想想啊……”沐瑤的音調拉的很長，慵懶散漫，“那就讓我媽的墓碑進蔣家的墓園吧。”
“瑤瑤，這……”蔣啟明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這不合適，你再想想其它的好不好？”
江城上流社會的家族都知道，蔣啟明能有今天，全是靠著宋汝華的娘家，雖然沒有入贅，但也差不多是那個意思。
隻要宋家的人還在，他再怎麼成功，也就相當於是一條狗而已……
怎麼可能有膽子讓其他女人的墓碑進蔣家墓園？
“我隨口說說的，蔣總別這麼緊張……”
沐瑤笑了笑，語調輕盈，仿佛剛才那個差點讓蔣啟明心態崩盤的要求隻是一個玩笑。
“我現在沒空，等有時間了再說吧。”
蔣啟明鬆了一大口氣，擦著額頭的冷汗，舔著老臉討好，“好好好，那你先忙，千萬不要忘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掐斷了。
周姨煮的混沌湯，沐瑤隻吃了一點點，接完蔣啟明的電話，胃口就被倒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