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冷淡的搖搖頭,“免了,金鑫,我記得你是小壩村人,父母都去世了,家裏還有個奶奶,也算是不容易,這次我給你個機會,你要記得,你奶奶還等你回家過年呢。”
一聽陳放這麼說,那位“耗子”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本來還想著隻要等陳放他們一走,想做什麼還不是隨他的便,誰想到陳放竟然把他的底都給摸清了,這回他就算是想中途收手都不行了,所以是一臉的苦相。
“哎。我發現你這個人倒是很神啊。”在去楊桃家的路上,曾萱忍不住出聲了。
她一向很少誇人,尤其是陳放,因為一開始見他就是那樣一副傲慢的樣子,更是對他沒了什麼好感。但是今天這一手,確實讓她不能不服,“你怎麼能夠知道他的底細的?”
“沒什麼。”陳放不以為意的說道,“都是些小把戲,這人雖然年輕,但是偷竊的手法很成熟,顯然不是剛出道的青瓜蛋子,說到坐牢量刑的時候,他也是一臉了然的表情,我就猜測他可能以前是進去過的。”
“警方在摸底的時候,經常要比對案發現場附近刑滿釋放人員的情況,這一片的刑滿釋放人員我基本上都看過好幾遍了,符合這個條件又能第一反應喊金這個姓氏的,就隻有這一個。”
原本看著很不可思議,但是經過陳放這麼輕描淡寫的一解釋,一切就又顯得那麼的理所當然了,就好像福爾摩斯說的,一切都很簡單,隻是思維方式不一樣,才會導致不同的結果。
曾萱不由覺得索然無味,靠在椅子上小睡了一會兒。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他們到達楊桃家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九點了。
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身材魁梧,國字臉,一臉剛正不阿的樣子,就是頭發有些花白,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他剛打開門,就看見楊桃的父親正從樓上下來,迎了過來。
“小陳同誌。”楊父親切的握了一下陳放的手。
陳放指著曾萱說道,“這位是我,也是楊桃的同事,曾萱曾法醫。”
曾萱也跟楊桃的父親握了手。
“好,都是年少有為,都是青年才俊。”楊桃的父親客氣了一句,“麻煩你們這麼晚還要過來,小桃現在正在樓上,剛剛睡醒,你們上去見她就好了。張叔,你帶他們上去吧。”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楊桃提起過的張叔。
陳放不由得又將目光放回到了他的身上,仔細的打量著,可那男人完全就好像看不見他的目光一樣,隻管帶著他們往上走,臉上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刻板的石膏像。
“到了。”穿過奢華的走廊,張叔最終帶著他們走到了二樓最裏麵的一個房間的門前,順便彎腰幫他們打開房門,“這就是小姐的房間,你們進去談吧,我就失陪了。”
說著,便轉身離開了,而陳放的思緒卻始終落在他的身上沒有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