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昊張著嘴,一時沒說出話來。
這時,陳放忽然道:“我認為現在把警力都調去抓李圍實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此言一出,所有人齊刷刷地都看向了陳放,王哲的臉更是紅成了豬肝色。
“為什麼?”王哲強忍怒氣,開口問道。
“因為,李圍是凶手的可能性太小,你們抓到他也是白費功夫。”陳放淡淡道,“試問,一個刑偵專家,一個有時間分裂屍體還能拋到你們至今找不到地方的人,怎麼可能粗心到在現場留下自己那麼多的指紋,是因為好玩麼?”
眾人一聽,皆是微微點頭,如此明顯的一個邏輯漏洞居然被他們給忽略了。
而陳放,現在擔心的不是李圍是不是凶手,他更害怕李圍被真正的凶手給囚禁在了哪裏、又或是直接被殺害了。
李圍是刑偵方麵的專家不假,但是他今年也不過二十四五左右,以凶手現在表現出來的凶狠程度和心思的縝密來看,李圍並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
“他說的這一點,我可以佐證。”曾萱看了陳放一眼,朱唇微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關注過86年的遼市李莊殺人案和93年發生在南貴山區的強奸碎屍案?我記得很清楚,都是死者的下體不明下落。”
“最後還是借助在下體中提取到的精液才鎖定的凶手,隻不過光是搜索就花了幾個月,屍塊都腐臭得沒法檢查。”張昊眉毛挑起,像是勾起了什麼不舒服的回憶。
王哲道:“你是想說,凶手藏匿死者的下體,也是為了要隱藏自己的關鍵證據?”
“確實,一個冷靜到殺人後還能有條不紊碎屍、藏屍的人,不可能會犯留下自己指紋的低級錯誤。”曾萱道。
“但是,你說的也隻是幾個個例而已,若是凶手並沒有實施性侵,隻是在殺人之後,驚慌之下分了屍,然後分地拋屍,這樣的話死者的下體又有多少分析價值?”王哲又道。
陳放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問道:“死者的頭顱和下體是不是至今還沒有找到?一個幾十人的隊伍如此大規模的搜尋是不是還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張昊一怔,詫異地看了陳放一眼,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又把矛頭引到了自己身上。
“那這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凶手為了藏好死者剩餘的屍塊,的確也下了很大功夫?不然他就會隨意丟在旁邊的哪個深溝裏或是稻田裏,而不是到現在都讓我們發現不了。”陳放盯著眾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來。
“依照心理學上的看法,一個人不可能花大力氣去做一件價值不對等的事。而根據犯罪心理學上的研究,凶犯實施犯罪後的超常行為,多是指向逃避責任和隱藏自己。綜上兩點,我認為關鍵的證據會在遺失的下體和頭顱上麵。”
陳放說完,包括張昊和王哲在內的不少人都陷入了沉思。
按照現在的說法,李圍更像是凶手故意栽贓的對象,那在現在有限的時間內去全力追捕李圍,無疑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到時隻怕跑了真凶,自己等人還渾然不知。
但是,李圍為何會出現在犯罪現場?又為何會突然人間蒸發?
“對了,既然凶手也藏匿了頭顱,那說明他不想讓我們知道死者是誰,怕我們通過死者的關係網調查找到他。”楊桃一拍手掌,忽然叫道。
“也就是說,如果李圍的社交網中,並沒有什麼女性在近期失蹤,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陳放補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