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一般人這個時間,早就已經進入了夢鄉。可是作為A市最大的消金窟之一,此時的夜色,卻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秦安好從出租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會所門口兩兩三三的人群。掃了眼霓虹燈下的各色麵孔,她神情微動。
轉眼之間,又恢複了一臉的漠然。
倒是送她過來的司機頓了頓,小心地朝她的肩頭看了看,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
“小姐,你真的確定不用我送你去醫院嗎?”
“多謝,不用。”
努力朝著對方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拒絕的幹脆。完了直接抬腳,並沒有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因為事先交代過,候在夜色門口的迎賓小姐以及侍者,都沒有人攔她。秦安好帶著一身濃鬱的血腥氣徑自上了七樓,從特殊通道到達隱蔽的區域,看著一排排奢華的包間門,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剛才那個司機,是個好人。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起那份好心的。
至少,她就沒有那個資格。隻是縱然如此,該處理的地方,也得需要處理一下。掃了眼自己的肩頭,看著純黑色的外套上一片濕潤,秦安好微微躊躇了一下,還是敲了敲左邊的一扇門。
確定沒有動靜之後,伸手推開。進去脫了外套,底下的白襯衣早就已經一片鮮紅。
傷的好像有點兒重,若是被那人給知道了……即便是出神,也不過就是瞬間的事兒。很快,她就搖了搖頭,動手為自己處理起傷口來。
包紮完畢,想了想,為了不露出破綻,又特意將紗布多裹了幾層,等到再次從房間裏麵出來,周身上下已經是煥然一新。
彼時的魅字七號包間裏麵,曖昧的燈光下,氣氛旖旎。
兩女一男,正彼此打的火熱。
相對於毫不顧忌地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幾乎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賣力討好的兩個女人,莊司琛則是顯得冷靜的多。
雖然唇角帶著惑人的笑意,再加上那副出眾的容貌,無不給人一種蝕骨蜃毒的感覺,可是清淡的眸底一片清明,明顯寒涼。
隻是在昏暗的光線底下看不大出來罷了。
看在旁人眼中,則就是他的來者不拒。而秦安好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麵。
尤其是其中一個女人大膽地坐上對方大腿的動作,更是讓她的腦子“嗡”地響了一聲。不過很快也就恢複了正常。
反倒是那兩個女人正在興起被人打斷,狠狠地剜過來一眼。
“你誰啊?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還有沒有點兒教養?”
“我?”
開口的時候,秦安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嗓子眼有些幹澀。察覺到有犀利而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下一凜,快速開口。
“我是莊太太。”
“啊?”
大概根本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答案,兩個女人一時傻了眼。就見前一刻還跟她們打的火熱的男人勾唇一笑,抬手在各自的臉龐上拍了拍。
“聽到了?那就先出去吧。”
莊司琛的話,沒有人敢質疑。甚至都不用他重複,兩個女人就乖乖出了門。隻是看著重新關上的包間門,秦安好的呼吸微微有些發緊。
正想著要說點兒什麼,就看到對麵的男人抬手朝著她招了招,笑的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