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似乎也是，雖然之前林與笙對我總是冷著一張臉，但自從我和他在一起之後，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色就從未在我麵前出現過了，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這人性格挺暖的，一點也不像我一開始以為的那麼冷漠。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吃過飯，我和林與笙在小區樓下散著步。
小區裏的鄰居們，和我們已經很熟識了，平時聊天聊得比較多的幾個，總打趣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每次說起這個話題，我都有點尷尬。
如果我是曉攸，或許就會直接問林與笙，什麼時候才能娶我了。
但偏偏我不是，在麵對林與笙的時候，我根本沒有平日裏的那種膽量。
“你在想些什麼？”林與笙看著我，一雙眼睛在路燈下顯得愈發深邃，瞳孔與夜色一般漆黑。
“沒……沒什麼，”我假裝抬起頭看月亮，“今天的月亮挺圓的。”
找了半天，卻隻看到一道彎彎的月牙掛在雲裏，若隱若現。
“是挺圓的，”林與笙點了點頭，“我第一次看到圓得這麼有弧度的月亮。”
語氣雖然淡漠，卻有那麼一絲戲謔。
我聽得額角微僵：“我隻是隨口一說……”
“那你真正想說的是什麼？”他問。
看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那些話就像是在嘴裏生了根，居然一個字都沒法說出口。
我愈發覺得尷尬，張了張嘴，反問道：“林與笙，你不覺得我們在一起，好像……還缺點什麼嗎？”
“你說的，是不是這個？”他變魔術般地從胸前口袋裏取出一個小小的盒子。
我看得一怔，頗有些不敢相信。
“其實原本想找個更加浪漫的場合跟你求婚，但是既然你提出來了，我覺得，讓你繼續等下去，好像太過分。”他單膝跪地，將盒子遞到我麵前，低低的聲線說出那三個字，“蘇然，嫁給我。”
那聲音極有磁性，讓我覺得頗不真實。
我咬了咬唇，感覺到細微而真切的疼痛。
這一切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
盒子被他單手打開，一枚鑽戒靜靜躺在紅色絲絨裏，即便是在微弱的路燈光下，也閃爍著絢爛得令人無法忽視的火彩。
他將鑽戒戴在了我的無名指上，金屬獨有的涼意傳來，仿佛直接沁入了心裏。
“我……我還沒說答應你呢。”我結結巴巴道。
“你敢說不答應，明天我就把你塞進車裏，綁去民政局簽字。”他牽起我的手，語氣不由分說。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視線有些不舍得從戒指上挪開：“這個戒指，你買了多久了？”
“十一天。”他道。
十一天？
也就是說，他帶我去拜祭養父母的那天，就已經買好了戒指？
“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忍不住埋怨。
“總想挑個最好的時機，不想讓你留下任何遺憾，不過，現在這個時機似乎也不差。”他說著，抬頭看向天際。
絢爛的眼花，霎時間占領了整個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