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笙很快撥通了他說的第二個號碼,撥通之後,那頭是一個女聲:“喂,誰啊?”
林與笙再次開口:“我找莫秀貞。”
“我就是,有什麼事?”那女人回答。
聽到這三個字的一瞬,那領頭的年輕人明顯鬆了口氣。
不過,這口氣似乎鬆得太早了。
“你的腸胃炎怎麼樣了?”林與笙繼續問。
“腸胃炎?”那女人明顯愣了一下。
年輕人立刻反應過來,想要從林與笙手裏奪過手機,卻被一旁的恭勇銳眼疾手快地推開了:“你想幹什麼?”
“我……我想跟我女朋友說幾句話怎麼了?”那年輕人耿著脖子說道。
“可以啊,先等我們老板問完再說。”恭勇銳道。
他看似削瘦,力氣卻不小,畢竟在廚房做了這麼久的體力活兒,哪怕是瘦也有一身不起眼的肌肉,對付這麼一個外強中幹的年輕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林與笙按下免提,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會意,朝那頭問道:“莫秀貞,你現在不是在醫院嗎?”
“你是誰啊,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在醫院?你是不是故意來咒我的?”那莫秀貞顯然和這個年輕人是一路貨色,聞言居然喋喋不休地罵了起來。
我掛斷電話,看著那年輕人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問道:“你不是說,你女朋友莫秀貞在醫院上吐下瀉嗎?難道你記錯了,你的女朋友不叫這個名字?”
那人繃著臉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而圍觀的人此刻基本上都已經看出端倪來了。
“原來是來故意找茬的啊……”
“嘖,居然連這麼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出來。”
“現在這種沒皮沒臉的人可不少呢,我前幾天就遇到過一個……”
一時間,飯店裏再次變得嘈雜,眾人皆是議論紛紛。
看來,這件事給不少人增添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似乎是見事情穿幫了不好收場,那年輕人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就往外頭走。
恭勇銳馬上攔住了他:“誒,你打算去哪?”
“我出去有點事不行嗎,還要經過你的允許啊?”那人朝恭勇銳嗬斥了一嗓子,身後的幾個同夥捏的捏著拳頭,拿的拿起了桌上的酒瓶、飲料瓶,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不行,你把我的鼻子打成這樣,不賠醫藥費就想走?沒門!”恭勇銳不怕死地說道。
他一副豁出去的架勢,那些人反倒有些不敢動手了。
“這麼多人都看著你,你們的臉我都記住了,要是想進局子,來,把酒瓶子往我臉上招呼就行了,我絕對不躲!”恭勇銳湊近了幾分,說得那叫一個欠扁。
可那些人壓根就不敢動他半根汗毛,恭勇銳似乎看出了這是一群紙老虎,眯著眼睛笑了笑道:“不打就賠錢吧,我也不要多了,一萬塊就行。”
“一萬塊?你怎麼不去搶啊?”為首的那人氣急敗壞道。
“我也想去搶啊,但怎麼搶得過你們這種人?我告訴你,我這鼻子是去韓國動過手術的,你這一拳肯定是把裏頭的假體打歪了,再做一次手術就得這個價。”恭勇銳理直氣壯道。
這種事情,即便是到警局去,十有八九也不會按照勒索罪來處理,而會要求和解。
所以,恭勇銳索性就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過來勒索起了這群來找事的人。
先前他們要是不動手還好,一動手就落下了話柄,為首那人似乎也看出來了,他要是不賠些錢,是根本離不開這裏了,咬著牙關拿出了錢包,從裏頭抽出幾張一百塊:“五百,愛要不要!”
“我說的可是一萬,你耳朵沒問題吧,怎麼連話都聽不明白?”恭勇銳冷笑一聲,看也不看那扔在麵前的五張鈔票。
“你做夢!”那人被他氣得不行,大抵是沒有見過這麼蹬鼻子上臉的人,“就你那張臉,還去韓國做過整容?唬誰呢你?”
“我就是去過怎麼了,你管我?”恭勇銳挑著眉毛,就是不肯放過他。
“一千,你要是不要,我就當著你的麵撕了信不信?”那人又從包裏抽出了幾張鈔票。
“一千?你當打發叫花子啊?”恭勇銳反問。
那人居然真的直接開始撕了,恭勇銳見狀這才有些急了,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那疊錢:“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放過你們了!”
拿到錢,看著那群人灰溜溜的背影,恭勇銳眼裏明顯有笑意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