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我打開微信看了看那些照片。
照片裏的李佑龍看上去十分的精神,穿著黑色皮夾克,手裏夾著煙,頭發是黑的,沒有染成黃顏色,看上去居然有那麼一點大哥的派頭,和我印象中那個滿臉烏煙瘴氣的小混混不太一樣。
看來,失戀對這個混混的打擊還挺大的。
也難怪在美容院的時候,他對敷臉什麼的興趣挺大,看來是有過把自己變回原樣的打算。
照片裏的蘇嘉禾大多時候是站在他身邊,和他並沒有什麼曖昧動作。
唯獨有一張,兩個人的手疊在了同一隻酒杯上,看上去像極了一對親密的小情侶。
“這是誰?”曉攸湊過來問。
因為陳正弘今天臨時有點事,所以是曉攸送我過來的。
她幫我在房間裏收拾了好一會兒,此時手裏正拿著一個拖把。
“蘇嘉禾和黃毛。”我道。
“什麼?”曉攸瞪大了眼睛,仿佛發現了外星人,將那張照片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這……這居然是蘇嘉禾和黃毛?蘇嘉禾的眼光什麼時候這麼差勁了,不對啊,這裏頭的人頭發是黑的,看上去不太像黃毛。”
“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識。”我十分的篤定。
“他們之前在一切過?”曉攸猜到了幾分。
“據說沒有在一起,黃毛追過蘇嘉禾,沒追到。”我道。
“也是,蘇嘉禾怎麼可能讓他當男朋友,他一沒錢二沒權,不過就是個小混混罷了。”曉攸嗤之以鼻。
對於蘇嘉禾的人品,她和我一樣了解。
“也不能這麼說,黃毛不是幫她綁架過我嗎,雖然沒綁架成功,但把我打得住進了醫院,說明黃毛對她來說多少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我道。
若不是這件事喚起了我的記憶,我險些都要忘了,蘇嘉禾最擅長的就是利用各種各樣的男人。
小時候,我曾有段時間和她在同一所貴族學校念書,那時蘇嘉禾的“清純”形象就已深入人心,經常有意無意地在人前貶低我,把自己說得像是灰姑娘,把我說得像是後媽帶來的惡毒女兒。
班裏不少男同學自發組織起來,幫她“報複”我,把我的書包扔進廁所、把我的作業撕得粉碎……這些還隻是小菜一碟,有一次,居然因為蘇嘉禾汙蔑我用墨水弄髒了她的新校服裙,就有人叫來校外的混混圍在校門口,說是要打斷我的手。
後來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這件事被年級主任知道了,叫來保安把那些混混全部趕走,我才險險躲過一劫。
而那個叫混混來揍我的男同學,事後絕口不提蘇嘉禾,把所有責任全扛在了自己肩上,落得了個記過休學的下場。
有些時候,我不得不佩服蘇嘉禾的本事,她總有辦法讓男人對她死心塌地,隻不過,林與笙是個例外,他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
而這樣一個男人偏偏成了我的男朋友,我想,對蘇嘉禾來說一定挺挫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