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次有什麼事我全告訴你好不好？”我朝她哭喪著臉，佯裝可憐巴巴。
我的演技很浮誇，曉攸看得噗嗤一笑：“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這次先饒過你，如果有下次，定斬不饒……不過說實在的，這個林與笙對你還真夠特別的，也就是你當局者迷，看不清楚，居然還覺得他和你隻是合作關係而已。”
這前半句她說得玩味，後半句卻是很認真。
“是嗎？”我聽得狐疑。
我不明白，為什麼曉攸會得出這種結論。
林與笙對我很特別嗎？也許吧……
可他生日的那天夜裏，我明明已經問過他了。
我問他是不是真想讓我當他女朋友，他給出的答案明明是否定的，他隱晦地提醒我，這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不明白，自己在林與笙心裏究竟算什麼，同伴，朋友，還是陌生人？
或許這些都不是，一直以來我身上隻貼著他前未婚妻的姐姐這一標簽，他之所以會對我施以援手，隻是因為對我的遭遇有些同情，不想眼睜睜看著我被人欺負，僅此而已。
這種想法讓我喉嚨裏有點發苦，我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他的同情，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我寧願之後再也不要看到他，我受不了他那種深邃得讓人想死的眼神。
曉攸看著我，突然歎了口氣：“你們這兩個人，真是叫人頭疼……”
我這輩子聽見的歎氣，好像都沒有這幾天聽到的多。
出於好奇，我忍不住問她：“曉攸，你覺得……我和林與笙真的可能嗎？”
為什麼我覺得，林與笙和我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可在外人看來，我和他在一起卻不是一件特別匪夷所思的事，甚至，當我作為他的女朋友出現在牧啟國麵前時，就連牧啟國那隻老狐狸都沒有懷疑這一切隻是做戲，這讓我實在有些不解。
“感情的事情不就是你情我願，哪有那麼多可能不可能的？”曉攸簡簡單單地回答。
她的話不無道理，倒是我有點想太多了。
沉默了一下，她忽然湊近了問：“你想不想知道，林與笙對你到底有沒有意思？”
那神神秘秘的語氣，仿佛兩個黑社會接頭。
我遲疑了一下：“你……你難道有什麼辦法可以驗證？”
“當然有，”曉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叫一個胸有成竹，“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張培英張律師，我看他這個人好像挺不錯的，平時對你也很照顧，你不如把他請過來吃晚飯，然後再把林與笙也叫上，隻要你表現出對張培英比較在乎的樣子，我不信林與笙會沒有一點反應。”
“你是想看看林與笙會不會吃醋？”我很快就弄懂了她的意思。
用這種方法試探林與笙，未免有點奇怪，我不知道林與笙會不會中計，他那個人情商那麼高，萬一一眼就看穿，那我可就丟臉丟大了……
“怎麼樣，這個辦法不錯吧？”曉攸挑眉問。
“不錯你個大頭鬼……”我心裏覺得荒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試試嘛，不試試怎麼知道？我這就給張培英打電話，你去聯係林與笙，要是他倆都有空，那這件事就定在今晚了……”曉攸雷厲風行地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你這個人就是猶豫得太多，解決問題的辦法其實很簡單的，快刀斬亂麻，幹淨利落一點多好。”
“等等！”我立刻想要阻止。
我不知道曉攸什麼時候存了張培英的號碼，等我伸手去攔的時候，她已經打通了電話，朝那邊“喂”了一聲：“請問是張培英張律師嗎？我是蘇然的朋友……”
“把手機交出來！”我齜牙咧嘴伸手去奪。
她一麵騰出手來和我打太極，一麵朝電話那頭說道：“張律師，蘇然有個關於申請‘禁令’的問題要谘詢你，我們今天晚上打算煮火鍋，你如果不嫌棄的話，要不要一起過來吃點火鍋……”
太極沒打幾下，電話就已經掛了，曉攸朝我麵露微笑：“好了，張培英這邊搞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正說著，外頭忽然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那聲音很近，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隔壁的林與笙從公司下班回來了。
曉攸意味深長和我對視了一秒，我心裏暗叫不好。
沒等我回過神來，她已經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迅速朝門口衝了過去，打開門朝外頭的人說道：“林先生，你回來得正好，我有點事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