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裏，靜靜看著夏明諾痛心疾首地表演。
夏明諾的演技真是好到爆，不給他頒發一個奧斯卡影帝獎實在太可惜，在我看來，就是陪跑二十年的萊昂納多，演技都不如夏明諾的一半。
“警官，就是她，上午的時候，我看到她打了老人，然後就跑開了。”率先開口的是黃毛，指著我一臉肯定的說道。
“蘇然，證人都在這裏了，你就不要再抵賴了。”夏明諾眼底閃過一絲細微的得意。
他將情緒收斂得很好，整個人的氣場比之前更加陰戾，像是一擊斃命的毒蛇，悄悄吐著長長的信子。
“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我沒有理會夏明諾，而是轉身一旁的黃毛。
“中山路。”黃毛直接開口。
“中山路和向陽路的十字路口邊。”黃毛身後的一個少年補充說明。
中山路和向陽路交彙處……那是我先前住的地方。
“什麼時間？”警察又問。
“大概是上午十點左右，我們看到這個女人打了人，然後就進小區去了。”黃毛指著我，“我猜，她應該就住在那一帶。”
聽他們說得那般肯定，我真是十分想笑。
李秀香或許是在和我吵架以後，氣不過才中風的。
又或者，她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孫子沒了，一急之下才發了病……
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黃毛那一幹人擺明了是街邊的小混混，隨便花幾個錢就能讓他們作偽證，我相信警察應該早就看出端倪了，分開挨個問一問，應該就能從細節中比對出疑點來。
然而警察的處理方式，卻出乎了我的意料。
“這是你們的家事，你們自己商量一下吧。”
聽到女警的話以後，我實在有點哭笑不得，我承認這是我的家事，但我和夏明諾已經到了離婚的邊緣，警察不介入調查證明我的清白，夏明諾一定回抓住機會獅子大開口，狠狠敲詐我一筆……
我坐在那裏沒有說話。
“賠償吧，或者，你淨身出戶。”夏明諾看著我，直接開了口，“這樣的話，剩下來的錢就足夠我支付我媽的醫藥費了，她現在住在醫院，每天的開銷都是好幾萬呢，這些都是你害的。”
賠償？淨身出戶？做夢！
這樣的話，我的罪名可就坐實了，李秀香和夏明諾就是做夢都該笑醒了。
我冷笑了一聲：“夏明諾，事情的真相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們一家的為人，我實在是懶得多說。”
“蘇然，我知道你對我媽意見很大，你嫌棄她是鄉下來的，不如你這個城裏人嬌貴，所以處處為難她，這些年她一直忍著讓著，從來不給你臉色看，是因為她不想讓我為難。你以為，這些我都不知道嗎？”夏明諾猛地坐了起來，眼裏都是怒火。
“你有沒有想過，是她含辛茹苦將我養大的，你作為我妻子，就不能稍微體諒一下她？”
“我一直努力經營我們的婚姻，你呢？蘇然，你不僅在外頭給我戴綠帽子，而且還毆打我媽，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他一句句地痛斥著我，演技完全可以拿滿分。
那個女警官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抬起頭看了我和他一眼：“你們說完了沒有，是叫你們來好好商量的，不是叫你們來唱苦情戲的，這些話留著回家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