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一直默默聽著不出聲的沐殷朗沉默著點了點頭,像是讚同著沐伊諾現在所說的這些話。
“我知道,現在比起剛開始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已經可以接受了。隻是這件事情仿佛在我心裏有個疙瘩一樣,它就那樣不上不下地剛好卡在那裏,甚至都阻礙到了我的呼吸,我很難不去想到這件事情,即便我知道,這並不關我的事情。”
沐伊諾自然可以從安映嵐的聲音中聽到她的情緒起伏變化。
也確實如同安映嵐所說的,她現在的情緒已經可以控製好一點了。
沐伊諾心裏也明白,這種事情,隻能靠著時間來緩解,別無他法。
俗話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
誰又說不是呢?
“好了,映嵐,你現在也別想那麼多了。就讓事情就這樣過去吧,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不要一直讓自己被束縛在昨天的事物中,你說對嗎?”
沐伊諾的此話一出,安映嵐在那頭很久都沒有回答,她心裏清楚,這也算是她的默認了。
“對了,映嵐,你們什麼時候回國,其實你一個人在那裏我還挺不放心的。”沐伊諾詢問著安映嵐的歸來時。
“明天,我們明天就回去了,傅言的遺體要盡快帶回國內,否則會腐爛掉的,而且傅老也要趕緊回去處理一些公司的相關事宜,他說當初是為了讓傅言練練手才裝病的,這下傅言沒了,也是時候要回去好好打理一下公司了。”
沐伊諾原本還想再跟安映嵐聊幾句的時候,一旁的沐殷朗手戳了戳她提醒她國外的時間很晚了,讓她還是趕緊叫安映嵐休息去。
沐伊諾也拗不過沐殷朗,也隻好匆匆地交代了幾句,便趕安映嵐去睡覺了。
掛完電話的安映嵐,隻是搬了把椅子呆呆地坐在窗邊,看著天空上的滿天繁星,像是回憶起了之前跟傅言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一夜無眠。
而這邊掛完電話的沐伊諾,有些煩躁地將手機丟到了床頭,整個人呈大字型地癱在了床上,“你說,這件事情,對映嵐的影響那麼大,她要多久才能走出來啊?”
沐殷朗沉默著,並沒有回答沐伊諾的問題。
他又怎麼會知道呢?
他比沐伊諾更希望安映嵐可以盡快忘記此事,變回以前那個活潑開心的安映嵐,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的死氣沉沉。
見從沐殷朗那得不到答案,沐伊諾有些喪氣地將腦袋放下,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天花板。
沐伊諾這一發呆就是好幾個小時,就連沐殷朗什麼時候出去了也不知道。
忙忙碌碌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三人幫裏的三個人,卻出奇地統一,在這個夜晚上,沒有一個人是睡著的,每個人都是心思各異地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問題。
安映嵐想著傅言,沐伊諾想著楚言琛,而沐殷朗想著安映嵐。
第二天一大早,傅老他們就帶著傅言的遺體,乘坐最早的航班飛回國內。
剛下飛機的一瞬間,安映嵐便看著天空,小聲地念道:傅言,歡迎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