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傷的藥膏在我床頭櫃的第一個櫃子裏。”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卻透露出了她對秦心的擔心。
秦心的身子微微顫栗了幾分,然後緩慢地轉過身,有些欣喜地看著安映嵐。
沐伊諾也是嘴角微勾,看著沐殷朗,看樣子,安映嵐還是不忍心看到秦心變得那樣的,這是不是就是說明,安映嵐原諒了秦心呢?
在三個人欣喜的眼光下,安映嵐卻也隻是冷冷地開口道:“我還是怨你的……但如果傅言此次沒事的話,我們可以說清楚一切,也許我便不會那般地怨你了……”
原本以為自己女兒原諒了自己的秦心臉上的笑容卻因為安映嵐的這句話而僵住了。
安映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如果傅言此次平安脫險的話,那她便原諒了自己。可如果傅言這次不幸罹難呢?是不是就代表著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一想到後麵這一種的可能,秦心的身子便顫抖得更加嚴重了。
沐伊諾也聽出了安映嵐的另一層意思,她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秦心,再看了一眼安映嵐,沒有說什麼,小跑到了秦心的身邊,“秦阿姨,先別想那麼多了,我先帶你上去擦一下藥膏吧……”
說完,沐伊諾回頭望了一眼沐殷朗,跟他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後攙扶著秦心慢慢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去。
很快地,在沐伊諾的幫助下,秦心便消失在了安映嵐的視線中。
沐殷朗抬頭望了一眼樓上,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其實你並沒有如你自己所說的那般怨秦阿姨的吧……更多的,你是在怨自己,怨自己為什麼當初沒能讓傅言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怨自己當初那般地狠心,怨自己沒能有個機會好好地跟他說一句對不起,對嗎?”
說完了這句話,沐殷朗的目光便落到了安映嵐的身上。
安映嵐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的慌亂,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許多。
原來……
沐殷朗他竟這般地了解自己?
其實就像沐殷朗所說的那樣,對於秦心,最開始的時候,安映嵐確實是有怨的,可事情發展到了這一個地步,安映嵐不光光是在怨秦心了,更多的,她是在怨自己。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又要那樣子對秦阿姨呢?你明明知道秦阿姨會有多麼地傷心你還這樣做?”見安映嵐遲遲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沐殷朗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安映嵐要裝作這樣一副真的很怨秦心的樣子。
可安映嵐也隻是沉默了一會,在沐殷朗以為安映嵐不會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開口了,卻仍舊是死鴨子嘴硬著,“你不要裝作一副很懂我的樣子……事實並不是那樣的,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的在怨我的母親?”
“就憑你現在還叫秦阿姨母親。”沐殷朗篤定地開口,嘴邊蕩起了一抹篤定的微笑。
就憑著單單這一點,沐殷朗就敢斷定,安映嵐一定沒有那樣地怨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