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頭蓋頭!”
場麵忽然失控,化妝師匆忙扯了一個大紅蓋頭蓋在我的頭上,下一秒,我就感覺身子一輕,是秦朗的聲音:“動作那麼快,都不給我看今天是什麼樣子?”
喧囂的房間裏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我的時間天崩地裂。
誰說自己不會談戀愛的,明明隨便一句話都能讓我麵紅耳赤。
沒有豪華車隊,秦朗憑著自己的兩條腿,在自己發小兄弟的左右簇擁之下,把我從後院抱到前院。
拜了天地和雙方高堂的靈位,對拜時終於忍不住掉了兩滴淚在手上。
爸爸媽媽,你們看見了嗎?
就算你們不在我身邊,我也一路勇敢,一路執著,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並且要結伴過這一生。
大紅蓋頭下,視線狹隘,卻也看見一雙熟悉的手輕輕附上我的手,擦去了那兩滴淚水,然後鄭重地握在手心。
拜堂過後,秦朗便讓陳倩和莎莎帶著我回房休息,自己單槍匹馬麵對這滿院子裏想要把他灌醉的人。
到房間掀開蓋頭,才發現不止我雙眼通紅,陳倩和莎莎也默默摸著自己臉上的淚,尤其是莎莎,哭得妝都花了。
“傻,你們兩個哭什麼啊?”
我伸手抹掉她們臉上的淚,陳倩搖搖頭,把我的手放下來:“感動啊,感覺就像是自己嫁女兒一樣。”
這人,真是,什麼時候都愛占別人便宜還死鴨子嘴硬。
我和莎莎同時破涕為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頑強情緒卻說不出一個字。
夜裏來時,秦朗身上已經滿是酒味了,不過好在理智尚存,直接掀了蓋頭,眼神迷離地看著我,笑了:“還好我阻止了他們鬧洞房。”
“喝醉了?”
“沒有!”秦朗搖搖頭,最後捏了一下我的臉說:“不要這麼看著我,我不是最慘的那一個。”
“誰這麼厲害啊,把你們灌成這樣?”
光是王公子和李家俊都可以一夫當關了,更不用說深不可測的佘禹了。
“李家俊和佘禹。”
秦朗哼了一聲,“他們居然說自己不屬於伴郎,不用給我擋酒。”
我忍住不笑,不過秦朗咬牙切齒的模樣的確可愛。
終究是喝高了,叫他去洗澡已經不太可能,我用溫水打濕了毛巾,輕輕給他擦拭身上的細汗,秦朗閉著眼睛,滿臉都是享受。
不一會兒,他嘴裏開始嘟囔起來:“老婆你今天可真好看,老婆你對我可真好,老婆,老婆,真好,可以叫你老婆了。”
這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我無奈地搖搖頭,水已經涼了,天氣還沒有暖透,晚上還是有些涼,擔心秦朗身體,我起身準備換水,卻被他拉住了手。
真是神奇,明明是閉著眼睛,卻能準確無誤地抓住我的手。
“去哪兒?”他問。
“去換盆水。”我乖乖地回答他,他好一會兒不說話,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揉揉眼睛說:“我去洗澡,你好好休息。”
好在這房間裏是有淋浴的,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兩步又回頭看我,“等我。”
“嗯。”我點點頭,他才安心離去。
洗完澡出來的秦朗身上已經沒了酒味,可人還是昏昏沉沉的好玩的緊。
和他在嬉鬧了一會兒之後,我沒忍住自己,開始心猿意馬起來。瞬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秦朗忽然停止了下一步的動作,眼神清明了一些,看著我:“嗯?”
“嗯,”我貼在他的耳邊說,“可以的。”
可以的。
在遇見你的那一刻開始,你不是救了我,而是我的生命開關被“啪”地一下,重新打開。從此以後,山河湖泊,日月星辰,人來人往,都被刻上了“秦朗”的名字。
陸曼,秦朗的太太。
秦朗,我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