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畢習散,我鬆開秦朗牽著我的手走去廁所的方向,憋了那麼久,實在不想把肚子裏那點兒水再憋回家。
從廁所裏出來,洗手池那裏,趙夢歡正對著鏡子補妝。
看樣子出了這個酒店,還有下一場在等著她。
我瞥了她一眼,默默地洗手準備出去。
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
“噶擦”。身後粉底蓋上合上的聲音嘎嘣脆地響,我借助身旁的鏡子與她對視。
“陸曼,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從趙夢歡憤怒的眼神中我是看出來了,她剛剛肯定是把那粉底盒子當我腦袋了。
我冷笑一聲,“沒有很得意,你還活得好好的,我得意什麼?”
“你到底給多少老男人當小蜜什麼的,我不是很想管。但是,你得罪我在先,我們這道梁子算是結下了。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鬥不過我的。”
我擦擦手,望著她笑顏如花。
敵我雙方對壘,氣定神閑地總是贏家,而狗急跳牆的,當然是出於下風的那一個。
“你想怎麼樣!”趙夢歡衝著我吼,我想如果不是她僅存的理智督促著她要保持冷靜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歇斯底裏了。
“你最怕的不就是你現在做的這些事被別人知道嗎?”
我微微一笑:“那天在幼兒園,郝美麗就知道了。我不知道她遇見你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你想繼續立牌坊的話,就祝你最好不要遇見她。”
“陸曼!難道你就比我高尚嗎?”
趙夢歡撕咬著嘴唇,看我的眼神裏滿是不甘:“難道你不是和我一樣嗎?你在那裏又裝什麼高雅?”
“看我不管我裝啊?”我偏了一下頭,“看不慣你倒是來弄我啊,看這次我們誰弄死誰。”
以前我也不相信,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郝美麗這種人。
就因為擔心我會把她給人家當小三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先發製人,用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把我推上風口浪尖。
現在我想明白了,如果不相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話,那麼就證明你還沒有真正長大。
有些人的三觀就是畸形的,怎麼掰扯都沒有用。
當時我隻不過是那麼隨口一說,我從沒有想過郝美麗和趙夢歡竟然在第二天就遇見了。
因為院子在房子中間,所以院子裏隻要有人高聲講話的話,這個隔音效果並不好的樓房裏,就相當於一場現場直播。
我就是沒郝美麗的謾罵聲吵醒的。
被吵醒的人不止我一個,還有我身邊單手枕著頭,麵對著我發呆的秦朗:“早啊。”
我揉揉眼睛對他笑笑,翻身過去避開他的眼睛,誰知道他立馬從身後抱了過來。
昨晚上回來心情莫名地好,所以被這個家夥趁熱打鐵給......於是,現在我對麵這個現在很開心。
“外麵在幹嘛?”我問。
秦朗想了一會兒說:“好像是昨晚上酒桌上那個女人的事。”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馬來了精神,把被子一把掀開,秦朗被我嚇了一跳:“你這是要幹嘛?”
“看戲啊!”我嘿嘿一笑,穿著拖鞋噔噔噔跑到窗邊。
院子裏已經圍了一些好事的鄰居街坊了。
從我這個方向看去,被人群圍在中間的郝美麗足足比趙夢歡大了一個碼,郝美麗還穿著昨天晚上的衣服,看上去應該是剛剛從外麵回來。
趙夢歡雖然常常出入馬姨的麻將館,但好歹算是一個美人的行列,平日裏也不張揚,為人還算和善,所以在這一片兒人心裏的形象還算不錯,不然也不可能造謠造得那麼成功。
看郝美麗把趙夢歡當朋友的傻樣就知道這女人平日裏在人前有多能裝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和李剛到底是什麼關係!”
郝美麗嗓門大,憤怒中還夾雜著些許傷心。
周圍的人對趙夢歡都是指指點點,趙夢歡整個人快要縮成一個小小的點,原本就嬌小可人,現在看上去更是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