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佘禹頓了頓也提出了相應的條件:“你也不能提秦朗結婚的事情。”
這個小子還真是了解自己啊,顧若晨笑了笑,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違心之言:“好啊,我就去看看她,不會和她說這些糟心事的。”
牧山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小縣城,顧若晨知道Mandy骨子裏那歲月靜好的性子,也許在這個安逸的小縣城裏能夠找到一個可以給她這樣生活的男人吧。
他和秦朗,背景看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是要說到給她歲月靜好的生活,恐怕是誰都沒有辦法做到的。
一個人擁有什麼,就要失去什麼,在這個小半年裏,顧若晨體會得深刻。
佘禹在路上告訴他,發現Mandy在這裏是因為他的下級交上來的一份材料,其中就有她的名字。
聽佘禹講完她的光輝事跡,顧若晨覺得可愛,又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自己就是逃難之身,居然還行俠仗義去幫著別人當臥底,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心大啊!
跟著佘禹來到她的出租屋,顧若晨忽然覺得自己和秦朗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兩個人。她這哪裏是在躲啊,身份證全部都是用自己真實信息,還就在南陽市邊上。
他們兩個當初花那麼大的力氣去找,沒想到竟然人就在自己身邊。
真是可笑!
她是想讓自己被人找到的吧,不然不會就這麼藏著,還藏了大半年。
隻是心酸的是,她一直暗暗期待的那個人,現在恐怕正在和傅家人謀劃一場世紀婚禮。
看著眼前有些寒顫的小出租房,顧若晨打心眼兒裏不是滋味。
更讓他不是滋味的是此時此刻站在他們中間的佘禹的下級,他原以為會是一個頂著光明頂的老男人,沒想到竟然也是一個青年才俊。
從佘禹和這位叫安晟筠的人談話中,顧若晨從佘禹語氣中隱約預感到這個人怎麼好像身世也不簡單啊!
他在心裏偷偷歎了口氣,隻能祝她好運了。
等了好久,顧若晨覺得自己鼻子都要凍掉的時候,樓梯口忽然有了動靜——那個一直想要見的人,此時此刻正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滿臉戒備地看著自己。
想要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顧若晨隻能尷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跟著大部隊走進那個狹小的出租房。
房子裏沒有空調,幾乎和外麵一樣冷。
顧若晨停止原本想要脫衣服的動作,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佘禹有條不紊地給自己創造碳化環境。
所以說,和聰明人交朋友可以省很多心。
顧若晨叫她和自己離開,不出所料得到了她的拒絕。
她好像還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呢,顧若晨歎了口氣,就連陽陽也沒有給自己叫過顧爸爸。想起在美國的時候,她偷偷叫陽陽認爸爸,教育陽陽要原諒爸爸的樣子,想來也知道,在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她並沒有教陽陽去原諒自己。
就算,就算那些荒唐又混賬的事情並不是他做的,但是隻要和他有關,他都是不可以被原諒的。
顧若晨忽然間有些傷心了,自己和秦朗的待遇真的要相差這麼多嗎?
喝酒這種事情他之前已經練得如火純青,可今天,麵對那個叫安晟筠的挑釁,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技不如人,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但暈暈乎乎的狀態倒是給了他一個犯錯誤的好機會,他終於可以告訴她,秦朗要結婚的消息。
他打起精神觀察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她好像比之前更能忍了呢!就連傷心和絕望都是稍縱即逝,這樣卑微的模樣,顧若晨好像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