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表示自己可以一個人吃飯洗澡寫作業,我才安安心心關上門,跟著小安上了樓。
“陸小姐,你這樣一直叫我安先生怪見外的,我叫安晟筠。”他一邊開門一邊對我進行自我介紹,可中國文字那麼博大精深,我怎麼知道他名字是哪兩個字?
可一開門,正對著門的是一副大大的書法作品,上麵用古色古香的隸書寫著“晟筠”兩個大字,鏗鏘有力。
“你喜歡書法?”
走進屋裏,小小的客廳隻放了一張單人沙發,因為還有一半被他布置成了書房,大大的書桌上鋪著一張潔白的生宣紙。
安晟筠笑了笑說:“小時候有幸得到名師點撥,現在隻是自己一個人瞎練練。”
不知為何,和他距離拉近了,總給我一種佘禹的感覺。莫非這也是一個家世顯赫的X二代?
“地方狹小,就不央求你隨便坐坐了。你如果有什麼話的話,可以直說。”
他給我倒了一杯水塞進我的手裏。
我把水杯放在他的書桌上,卻無意中被這書桌的材質給驚著了,這木頭摸上去綿綿的,我對木材沒有研究,但的確不是家具市場上搬來的貨。
稍稍晃了一下神,我清了清嗓子說:“是這樣的,我想問問安先生你有沒有女朋友?”
“哦?”他先是有些驚訝,最後還是笑了笑:“為什麼會這麼問?”
“倒不是我想知道關於你的隱私,隻是你這樣對陽陽,幼兒園的園長好像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隻想和陽陽過上簡單的生活,你是體製內的人,我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我不希望成為你的棋子。”
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說真話是最好的選擇。
今早上他送陽陽或許是意料之外,但今天他去接陽陽放學,卻分明是處心積慮。
一個連我晚飯時間都掐的清清楚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剛剛那樣站在幼兒園門口,別人會怎麼看我和陽陽還有他之間的關係。
如果這一切他都是心知肚明的話,那麼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真的想要追我,還有一種是他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於這個秘密是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被卷進泥潭的可能性就越大——這個是我的血淚教訓。
安晟筠沉默了半天,手指有一敲沒一敲的扣著桌麵,他和我麵對麵站著,這個家夥比秦朗還要高,就算弓著背也高了我一大截。
不知道他在思量著什麼,最後隻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會盡量保證你們兩個人的正常生活。”
還是第一次見到別人這樣理直氣壯地去利用我,被抓包了還這般心不跳氣不喘的。我有些生氣,也有些無奈。
他這樣隻說明了一點,他這麼做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根本不存在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雖然有些吃虧,可我還是昂著頭,瞪著他:“我不管你有什麼光榮使命,我就隻是一個小老百姓,這樣下去的話,我隻有搬家了。”
“牧山縣現在所有公辦幼兒園已經滿額了,你可以搬家,但是陽陽呢?他這個時候該怎麼辦?”
“你這是威脅我?”
我拚命壓抑自己的怒火,告訴自己打人是犯法的,尤其是我還打不過他。
“不,我是在和你談條件。”
安晟筠看著我,胸有成竹地說:“等這次事情處理完,我也就會從這裏搬走,到時候你可以搬家,陽陽也會去到皇家智能,而且我可以保證他能順利進入這裏最好的小學。”
這的確是一個聰明人,打蛇打七寸,他把陽陽拿出來,我還真的就沒有什麼招數了。
“那要是你做不到怎麼辦?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有把握你做的這件事一定會成功?”
聽了我的話,安晟筠低頭淺笑,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一般:“你放心,我這輩子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好,我希望你說到做到。”